回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,他手中提着饭盒与换洗衣服,走近低声说:“傅总,您先去洗洗换件衣服吧,还是得去看看您的肩膀。”
直到他说了,傅以周才察觉到肩膀处不同寻常的疼痛感。
偏头看了眼伤势,稍微活动了一下,这才起身:“在病房里看着,别乱走动,她醒来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傅以周进厕所稍微清洗赶紧,换上衣服去了林郁时主刀医生的办公室。
检查过后,肩膀被划伤,有一道七厘米左右的伤口,需要缝合。当时他着急去护林郁时的脑袋,腕关节轻微扭伤后又被沙石袋砸中,不是很严重。
等到缝合好肩膀上的伤匆匆回到病房。
林郁时麻药劲儿还没过去,仍旧是惨白着一张脸昏睡着。
秘书刚才特意去中餐店买了夜宵,傅以周并没有什么食欲,但秘书拿林郁时劝他,拗不过只好随便用了点饭。
病房里面还有张空暇的陪护床。
傅以周将林郁时的脏衣服收拾好装进袋子里,递给秘书:“你回去吧,工地那边严查,看看这次到底是意外事故还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
秘书脸色沉着:“是。”
他走后,偌大的病房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傅以周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前,看着林郁时紧紧拧住的眉头,还有她在睡梦里也难以舒展的容颜,忽然起身,双手撑在林郁时的两边身子前倾。
温热湿润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。
有些庆幸,又带着感激。
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郁时,傅以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,声音轻缓道:“阿时,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没有离开我。
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爱。
谢谢你来到我身边。
他直起身子,走到墙边提起水壶去打热水。
而床上仍旧昏睡中的林郁时,却像是心有所感般,睫毛微颤,一滴眼泪从眼尾缓缓溢出,滚过她白净的皮肤,最终没入枕头里,只剩下颜色稍深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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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冬镕国内还有事情,实在离不开。
来的人就只有林郁扬跟蒋玉竹,两人抵达医院时,正好是次日七点。
傅以周从水房出来,看见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人,神色一顿,随即快步迎上去。
“妈,你们来了。”
他一夜没有睡觉,这会儿眼眶里面全是血丝,看上去虽不狼狈,却也跟平素里的那个傅以周相差甚远。
蒋玉竹看见他腕子上的纱布,询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傅以周将水壶放下,主动坦白道:“这件事情是我不好,是我没有尽到责任,让阿时受伤,是我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