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第一次车祸几乎没有差别的,车子二次刹车不灵。
他的右腿被刺破的挡风玻璃划伤骨裂,原本已经能够视物的眼睛也再次受到重创。起先那次车祸后,他的眼睛原本只需要好好修养就能痊愈,可这下视网膜受损,傅以周只能选择手术更换视网膜。
那会儿傅以周想过蒋念之所以不联系他,是因为没有生还。
但他做视网膜手术那晚,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电话,接通后一阵静音。傅以周当时并未察觉不对,直到眼睛痊愈开始腿伤复健时,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个电话,像是蒋念打来的。
他才确定,蒋念没有出事。
也就是从那天开始,傅以周隐隐盼着蒋念能跟她联系,心里却又有种不受控制的些许恨意随着时间流逝而滋生着。
明明他为了她做到这地步,但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我感动。
蒋念就像个骗子。
骗走他对榆阳镇那段时光的所有美好幻想,甚至连电话都没再有一个。
所以要说对蒋念,应该是应了她的名字,的确是让他很念念不忘。但更多的都满是遗憾,其间夹杂的还有些许明白她对自己根本不上心的挫败。
如果未来还会再见,傅以周心中仍会有波澜。
但他却不想再刨根问底的知道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,并且后来多年没有消息。
那种无力感,这辈子傅以周都不想再明白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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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傅家已经是傍晚五点半。
中午闹了那一出,林郁时死活不肯起来,最后两人又睡了个午觉,临近四点才起床。
路上极其安静。
林郁时缩在座椅上不说话,像个鸵鸟一样。
车子停稳,傅以周侧目瞧了她一眼,没忍住说:“你这是害羞了?”
“啊。”林郁时似是而非的应了句。
傅以周好笑不已,凑近去看她:“原来林郁时你也是会害羞的啊。”
“我是人好不好。”林郁时没好气就要去瞪他。
谁料刚偏头,就看见傅以周单手扶着她的座椅靠背倾身过来,干净清冽的吻落在她脸侧,笑着说:“不用不好意思,夫妻之间这些事情很正常。”
林郁时眼神微微柔软。
而后又听他说:“你要是喜欢的话,我以后每天……”
“……你闭嘴!”林郁时气急的伸手就要去捂他嘴巴,“你怎么能这么不害臊。”
傅以周稍稍扬眉,垂眼看着她:“这在你眼里就叫做不害臊了?”
“……”林郁时懒得再理他,推开车门就下车往里走。
傅以周诶了声,看着她的背影笑意盎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