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小谢最后的倔强!
谢紫贤打着点滴,坐在走廊的凳子上,倚在夏禹的肩上,似睡非睡。
夏禹突然说:“谢紫贤,你为什么不睡床?”
过了很久,她才说,“我睡床,睡不着,不是没试过。你看……”
她说着解开袖口,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疤,那是两年多以前,在黄泽澄的强制之下,让她改掉睡地板的毛病,她勉为其难答应了,买了新的床,睡了一个星期,可以说这一个星期并没有睡觉,睡不着!终于,在一个新的早晨,哈欠连天,把车开到了马路牙子上,留下了这道疤,捡回了这条命。
黄泽澄说,“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吧,我管不了了,以后总有个人可以管你!”
夏禹看着那道疤,心想,这人身上、心上到底还有多少伤?
谢紫贤见夏禹不说话,以为他嫌弃这道难看的伤疤,赶紧用袖子盖住了,然后又想到,她刚才睡在哪儿来着!哦!她拍了拍夏禹的衣服,好像是自己倚了一会儿会给他弄脏似的,然后,她强笑着转过头去。
夏禹读得懂她的小心翼翼,他对她,从来没有同情、怜悯,就像她对他说过的,“她懂。”夏禹也想告诉她,对她所有的看似异常的举动,“他也懂。”
可是,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敏感了?那个被人破口大骂都能一笑置之的人,那个面对任何攻击都照单全收、悉数化解的人,去哪儿了?
夏禹上次明明跟她说,“让你来我家里住的邀请,一直作数。”邀请了两次,她都没回应,难道不是她在一直疏远他吗?怎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反过来了?
这一个星期,夏禹都在等她回复一句,来,或者不来。他不想逼得太紧,难道,错了吗?
谢紫贤极力表现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了的精神状态,“这么晚了,你回去吧。还有两瓶呢,你别等我了。”
夏禹说:“明后两天的药带回去,我帮你输。待会儿输完,你跟我走。”
既然这样,那就逼得紧一点吧。
☆、诚意
这是什么人才会住的房间?
芭比粉色!
床单被子是芭比粉,窗帘是芭比粉,沙发是芭比粉,桌子、柜子、椅子,目之所及,全是芭比粉色。
这感觉像是六年前洪蕊的style!
可这样的布置,却是出现在夏禹的家里。
“给你布置的,不过那时候虽然知道你习惯睡地板,但不知道你睡床的后果那么严重。”夏禹之前说“来我家住”的邀请,竟然不是虚让!不止如此,还有另一个房间,是一间书房,给她做编程用的,相连的三个台式机,崭新的,房间里从装修到色系也正常得多。
谢紫贤简直受宠若惊。
又开始晕了。
“还烧吗?”夏禹赶快扶住她,去探她的额头,“都已经退烧了,你还晕什么晕?”
谢紫贤恢复了曾几何时的那种磕磕巴巴,“那我今天,就住这儿啊?”
夏禹倒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,他环顾着这间卧室,“可是你怎么睡呢?这床碍事,明天我搬走。那今晚,你去我房里睡吧,地上宽敞!”
“你的房?”谢紫贤不由得脸都红了,笑了,笑得那么……欲望……不,尴尬、羞涩、不好意思!她赶紧从那张粉色的床上扯下了被子,直接半躺在地上,盖上被子,“我就在这儿睡,挺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