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笑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，又摇了摇头。

温斯年动了动唇，最后却什么都没说，接过丛笑笑手上的单子揉了揉她的后脑勺，一声低沉有力气的男音：“先回去再说。”

他拉了一下丛笑笑却不走，温斯年又道：“笑笑，我们换家医院。”

一直咬着牙关的丛笑笑终于笑得肩头发颤，捂着后腰缓不过劲来。

温展紧张地拉着温斯年的手仰头问：“爸爸，姐姐怎么了？”

“姐姐……”温斯年看着丛笑笑眯了下眼睛，这才抬手去仔细看了一下化验单。

即使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普通人很难分辨，可是‘孕初期’这三个大字温斯年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。

一时间没人理会展展这个小人了，温展忽地一下张开小手抱住丛笑笑，像个大人似的安慰道：“姐姐，不怕。”

丛笑笑哑然失笑：“展展，我怕什么？”

温展仰着头，奇奇怪怪地问：“姐姐不是生病了来医院的吗？”

说着温展还学着以前丛笑笑哄着他的样子，小手奋力地去够丛笑笑的后背。只可惜三岁多的孩子个子才是个小萝卜头，他踮着脚尖奋力跳了几下除了把小脸憋得通红，依旧距离丛笑笑的后背距离差了好大一截。

温斯年刚要掐着温展把小东西抱起来，没想到却被他反手溜开了。

“不要，不要，爸爸别抱我。”

温展围着丛笑笑滴溜溜地转了一圈，温斯年倒是逮不住小人了。

丛笑笑朝温斯年使了一个眼色：“看看他想干什么。”

温斯年不追了，温展转了几个圈还回到丛笑笑身前，向刚才一样抱住了她。

“展展。”丛笑笑忽地鼻尖有点酸。

孩子的拥抱的世界上最大的温柔和善良，永远没有一颗玻璃渣混在里面。

温展又开始小大人的安慰语气：“姐姐当勇敢的病人，姐姐在医院要勇敢。”

他的语言断断续续，长期在异常家庭成长带来的伤害还需要时间的一段治愈。可是他的小身体却因为手臂的摇晃也带动得一晃一晃地。

温展的小手张着，没拍到丛笑笑的后背，倒是一下一下地拍哄到了丛笑笑屁股上。

他一边哄着丛笑笑，还一边仰头偷偷观察一下丛笑笑的表情。

丛笑笑禁不住被温展小人精的模样逗乐了。

忽地小人的脑袋凑近了一大截，小人毛茸茸的软发着实在丛笑笑的脸颊上蹭了一圈。

“哈哈。”丛笑笑被弄得忍不住笑。

是温斯年把展展抱在了怀里面，像是送小宠物似的递过去在丛笑笑脖子边转悠了一趟。

温展调皮地用小爪子挠丛笑笑。

丛笑笑被挠的痒忍不住笑，温展就笑得更开心。

“小东西，你不是安慰姐姐的吗？现在又来挠姐姐。”丛笑笑假装嘟了嘟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