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楼没人,估计被祁湛全喊走了,灯光白得发冷,四周安安静静的,回荡着的全是她哒哒哒的脚步声,把睡衣挂在浴室的墙壁上,她又跑回房间拿手机和小音箱,一边洗澡一边听歌。
过了大概四十几分钟,祁湛穿着睡袍下楼来,准备去厨房拿酒,越往楼梯下走,音乐声越发清晰,节奏感特别强烈,还隐约掺着女人的哼唱声。
这栋入了夜就一如既往陷入静默的别墅里,突然间被搞得乌烟瘴气,让人十分不爽。
祁湛撩起眼皮往卫生间那边看去,只停顿两秒钟,他就收回眼神,走进厨房,站在一面偌大的贴墙酒柜前,随手拿了瓶红的出来,手法娴熟地开塞,拿杯子倒了半杯。
喝掉第三杯的时候,焉玉绾终于出来了,没拉上帽子,怀里抱着衣服手机和小音箱,放的正是一首金属质感的dj蹦迪乐曲,在空旷的一楼里,音量被拉得老高。
想起祁湛还在呢,焉玉绾赶忙把音乐关了,按按胸口从过道里走出来,路过厨房时,她帽子上的两只兔耳朵突然被抓住,给往后拽了一下,她没防备,身体就跟着后退,撞到了祁湛的。
焉玉绾:“……”
他开始找茬了吗?
他有那么用力吗?
两副身躯心思各异,贴在一起略久。
祁湛没有立马推开她,垂下眼眸,狐疑地盯住焉玉绾的头顶,“站都站不稳?”
他吸了口气,腹部连带着胸膛一起动了下,她的后背感觉特别真切,甚至能感受到他腹部的肌肉硬度,她心尖不禁绷紧了几分。
半晌,焉玉绾呼吸缓慢地抿抿嘴,猛地转身过来面对他,腾出手去拉兔耳朵,“是你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的好吗?不要拽我的帽子,祁湛!”
没有松手,祁湛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,酒杯放回旁边的吧台上,他说:“19号是爷爷的生日,晚上有家宴,你准备一下礼物送过去。”
也就是说,她还有两天的时间。
“你呢?”焉玉绾问,又不是她亲爷爷。
“爷爷喜欢你,”祁湛说,长臂忽然拉她往面前一些,弯腰,俯低脸凑近她的,黑曜的双眸如一对古潭,“你只是待在我身边都能逗老人家开心,何况是你用心准备的礼物呢?”
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液的味道,想是也刚洗完澡,焉玉绾努努鼻尖,闻得心神发飘,但是她确定,这番话是在嘲讽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焉玉绾压住略显急促的呼吸声,不退缩不畏惧地和他对视,“好,礼物我准备,这样总行了吧,你松手,以后不准再揪我帽子!”
祁湛干脆利落地,松了手。
焉玉绾凶巴巴地瞪他一眼,理理帽子,往后走了几步,见祁湛跟来,她马上踩着一对风火轮,风一般地跑回二楼,东西一股脑全丢床上,就贴着房间门听外面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