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气愤地打断他:“我就想知道现在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行吗——”
“你他妈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过你家?!”
他突然发难,我不由得怔住了,他却愈发激动,道:“这是你自己说的……你根本没把我们当成家人……我们家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!”
戴双看着我,泪水在他脸上拉出长长一道晶亮的水痕。
我有些难堪,却又有些不忿,讷讷地说:“随你怎么说……”
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默。我有些不安,转身想要离开,却被戴双抓住衣摆。我回头,只见他看着我,眼神中满是痛苦,“别走。”
“求你……”
他好像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脆弱又无助的孩子,苍白无力。
他的眼神中翻涌着挣扎,不安与绝望。
我没有说话,看着他无声地抽泣,心中满是惶恐。
他们大概撑不了多久了。
那……我呢?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陈阿姨的状态很不好。
她面色苍白,眼下青黑,原本姣好的面容都瘦得有些脱形,浓密亮丽的乌发也变得干枯。
我坐在她身边,打量着她的脸色,心下惴惴。
“……妈妈,您该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妇人笑了,瘦削的手轻拍我的手背,看着我的眼睛坦率得让人心惊,“当着双双和媛媛我不想说,但是……”她垂下眼睛,笑得很安详,“……我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“到底怎么——”
“小夕,”妇人罕见地打断我,温柔地问道,“你知道我的丈夫和女儿是怎么死的吗?”
我看着她,不知道为什么,心底隐隐生出出某种令人恐慌的预感,像是什么东西快要从身体里冲出来,“……什么?”
“是车祸。”妇人温温柔柔地笑,“你猜是和谁?”
窗外日色西斜,温暖地从窗外照进来,勾勒出妇人瘦削的轮廓,妇人的脸浸在阴影中,透出几分诡异的阴郁。
我突然甩开她的手,站起身,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,“妈妈,我还有事,我——”
“是和你们福利院的院长。”女人提高声音,冲着落荒而逃的我继续道,“是和周瑾的母亲呦。”
我顿时定在原地,怔怔地转身看着她,动弹不得。
我颤抖着开口。
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我烦躁地盯着面前的书页,一个字都看不进去。
几天过去了,我仍然无法摆脱这种慌乱的心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