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视频和图片还是以各种形式流传在网上,论坛、聊天记录、网盘。青城本地的媒体静悄悄,但却有其他渴望名声或者追求真相的媒体前来青城采访报道。
恒立的股价继上半年暴跌之后再上升到再一次暴跌,其中的几度变化,让它的实际控制人钟嘉泽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之上,被众人讨伐。
会议室内,已经近半年没有出现在公司过的陈董坐在钟嘉泽的对面,语气和缓,却字字紧逼:“嘉泽,我和几位董事都理解你还年轻,之前钟老又没有来得及教你更多的东西。可是恒立现在这样,说实话,已经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利益了。你是个孩子,可是不能再胡来了。”
“陈老。”钟嘉泽呼吸渐渐急促,从前父亲在时到他去世之后的种种在眼前闪现。他终于清楚自己还剩下最后一张牌,在他看来最没用的牌,但却是自己仅有的,“父亲他临终前和我说,希望让我在您的教导下将恒立领到更高的台阶上去。您为恒立心急,但父亲不一样吗?可他走之前说过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但是也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下去。对,他还有最后一张牌,但是是最有用也最不想用的那张——他是钟怀远的孩子,这是陈董没办法否认的一点,也是让他名正言顺的理由。
陈董果然没办法顺着他原先的意思再说下去,只是皱眉望着他,良久才道:“嘉泽,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,恒立是你父亲的心血,你不能再任由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了。”
石棠等在会议室的门口,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陈董看着她所带来的威压。等人走光,她走进会议室,房间里只剩下钟嘉泽一个人坐着。
她兀自看了会儿,突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
钟嘉泽抬头看她。
“是我一意孤行,只想自己处理这件事,才给你——”
“不是你的原因。”钟嘉泽打断她,“是我们被人耍了。”
“刚刚陈董他们——”
“没事。”他说,“我至少是钟怀远 * 名正言顺的儿子,这一点谁都没办法改变。”
他已经站起来,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:“和我去找个人。陈老向我施压,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。我们现在去找他,之后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嘉泽,我们再等一等转机吧。”石棠犹豫道,“今天的事其他公司也发生过。只要公关做得好,对公司不会有很大的影响的。”
“对公司当然不会。”钟嘉泽道,“但我们呢?你还记得你刚进公司,我们被多么的不看好?爸他从来不信任我的能力,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得病的时候要向外聘请CEO,宁愿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公司,把它拱手让于别人,让钟家人每年定期领股票分红。”
“他从来都不看好我,从来都不把我当回事。可你看,我们不还是成功的坐在了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