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嘉玥。云切的妈妈来了北平。你去见见吧。他们家在北平的产业都清空了。吕伯母住在六国饭店。”
看着嘉玥一脸的不信。盛婷婷叹息造化弄人:“嘉玥。我本来答应云切留在北平陪着你的。但我先生这次去上海艰险的很。我不能不去忙他。我们家在上海到底还有些势力。”
嘉玥一脸的羡慕。笑着道:“这是我最羡慕你的地方。替我问你先生好。到了上海记得写信给我。”
盛婷婷临走时给了嘉玥吕夫人的房间号。嘉玥硬着头皮去了。吕夫人和嘉玥都在心里为对方叹气。俩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。“嘉玥。你怎么瘦成这样。要多吃一点啊。”
“伯母脸色也很不好。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其实俩人都知道的清楚。她们都是因了吕云切。
吕夫人看见嘉玥戴在手上的戒指。知道儿子是认定了秦嘉玥。拉着她的手道:“这戒指是我们吕家的传家宝。这样大的粉色珍珠百年难遇。去年年末我在南京把这个戒指给了云切。没想到已经戴在你手上了。”
嘉玥好不容易的笑一回:“云切也说过这是件宝贝。”
“如果当初让你们结了婚。送你们出国。也许云切就不会这么决绝了吧?云切去南京并不是我和他爸爸的意思。毕竟时局难测,我们不能让我们的独子去冒险。云切去了南京也断了和我们的联系。若不是我在南京有些朋友肯定也是见不到他的。”吕夫人的眼角流下一串泪珠。
“我当初还以为他是为了忘了你才去的南京。所以就给他扯了谎,说你订婚了。他估计是听了我的话才急着回来找你吧?不然就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回来的。”
嘉玥想起云切有点近乎疯狂的索取。好像有点明白了。只是他并没有问过什么。
吕夫人起身拿了一个小行李箱过来,打开给嘉玥看:“这是五十根金条。我现在也只有这么多了。你替云切把这些收好。我想他肯定会来找你的。到时候你们无论是去哪里都用得上的。”
嘉玥不敢收。吕夫人叹口气:“我和云切爸爸马上要回美国去了。我们家在美国的生意出了点问题。云切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去。估计他现在想抽身,也很难了。云切用这种法子惩罚着我们。我没有一天好过过。”
看嘉玥把行李箱的钥匙收好。吕夫人打铃叫来服务员,拜托他们送嘉玥回去。
吕夫人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嘉玥坐的汽车远去。心里总算舒服些。
时局越来越紧张。每个人都打着各自的算盘。每天都有人走了,也有人来了。有的哭着。有的笑着。嘉玥安静的等着云切回来。是这个城里最安然的人。只是爸爸却突然病倒了。嘉玥和妈妈每天都轮流陪在医院里。二姐本来定了结婚的日子。爸爸这一病便耽搁着。好在二姐夫并不在意,仍在天津帮着料理生意。爸爸原本很壮硕的身材慢慢变得消瘦。到现在已经脱了相。每次看见嘉玥却都笑着。说着不要紧。马上就会好的话。嘉玥知道天底下最爱她的那个人可能就要永远的离开了。试着练习说再见。
爸爸走的那天,天上飘着小雪,倒春寒来得格外的肆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