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近了他才发现，这是那只曾在周口见过的那只藏獒，似乎是兹旭身边的养的。

觉五急忙拦下了城门口想要上前的侍卫，还不待去查看丫头，它就直直地略过他飞奔进城门。

“......”

他不敢耽搁，立马跟了上去。

丫头似乎对这里还挺熟悉，撒开腿拼命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。

但是毕竟是皇宫，不可能随便让一只狗进入，丫头跑到了门口就被重重士兵拦下了，领头的一脸凶神恶煞，指着丫头就吼：“把牲畜给我赶远点！”

“慢着。”

一道冰冷冷而又低哑的声线突然插了进来，领头的士兵一看，立刻软了腿，“相，相国大人。”

丫头的鼻子突然动了动，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，一蹬腿直直地朝朱长赐的方向冲去。

朱长赐蹲身盯着藏獒，丫头呜咽了一声，又焦躁又恐惧，控制不住缩瑟地往后退了一小步，然后慢慢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了他伸出的手掌上。

“汪！”一放下嘴里的东西，丫头立马避开他，朝着他身后远远而至的两个身影跑去。

好不容易见到了主人，藏獒却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，而是顶着一身的雨水和泥污，焦躁无比地蹬着腿打着圈嘴里还不断发着低沉的呼噜声。

“它这是......？”贺慈脸色一变，隐隐带着难看之色。

“......”兹旭蹙紧眉不语，只是默默抬头朝一个方向望去，眼中带着沉郁之色。

朱长赐将手上的黑布打开，里面赫然是一小瓶黑色的药丸，上面还困着一张小纸条，朱长赐垂着头看着纸条，看不清神色。

萧息元几步快走到他旁边，“这就是解药？”

朱长赐不语，他起身，整个人却不明显地晃了一下，随即猛得弯腰开始剧烈的咳嗽，撕心裂肺得似要将肺都咳碎一般，伴随着唇边溢出血丝。

“相爷！”觉五冲上去扶住了他。

萧息元一步上前抢过他攥在手心里的那瓶药，取出一颗强硬地塞进了他嘴里，然后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。

“快先扶他回去休息。”萧息元对觉五使了个眼色。

“......”

朱长赐却只是默默挣开了两人的手，用袖子将唇边的血拭去，他的脸色惨白，可嘴唇却因为血液的沾染而带着一抹妖异而冰冷的红，他从袖中摸出一块东西，放到萧息元的手里，直直地略过几人，朝外边走去。

萧息元僵硬地看着手心里的驱策令，手中触感极其冰冷，就如同朱长赐方才的眼眸，不一样的是，他眼中蒙着一层麻木的冰冷，只是眼底却无法掩藏得暴露出悲惶、痛苦以及沉堕种种糅杂混合在一起。

就好像缺掉了一块心头肉。

小小的，却痛彻心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