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和心里想着,挤到他旁边坐下,恹恹地垂着脑袋,“对不起。”
朱长赐动作一顿,转头盯着她。
“都是因为我。”
她不知道阿尔绥对他做了什么,才让他方才有几个瞬间甚至虚弱到连挣脱她的力气都没有,但无论如何,都是她欠他的,崔家欠他的恩情。
“.......”
他小心地避开了她头上的伤口,沉默地揉了揉她的脸蛋,如果崔和此刻抬头,就能看到对方沉在黑眸里的些许温柔和怜惜。
“相爷,到了。”觉五一手拉开车帘,朝里头的二人说道。
“回家莫要吃辛辣油腻的吃食。”他慢声嘱咐道。
崔和见他一副不追究的模样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不问我为什么去找王序吗?”
他看了她一眼,随即拿出一面纸,上面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。
那人正是贺慈。
她一惊,“你知道他?”
“此人行踪诡异,捉摸不定,百姓多次在案发地见到他的身影,虽不能确定是否为散疫者,但一定与此事有所关联,官府通缉,不无道理。”
他顿了顿,继而沉声道:“崔三颂,我不管你之前和这人有什么关系,你若是再敢无故把自己牵扯进去,就不要想再呆在京城。”
她张了张嘴,“我......”
朱长赐斜睨了她一眼,随即理了理衣襟,转身就要走。
“你去哪?”
“面圣。”他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“.......”
目送他走之后,崔和被觉五扶着回到了府内,周嫂一早就收到了消息,在府内候着,一见到崔和被白布包裹着的头,她登时扔下了手下的活小跑了过来。
“夫人,您这是......”
“周嫂,我没事。”崔和对她摇了摇头,“我想回房先睡一下。”
脑袋实在是晕得很,让她现在连站着都有些费力。
“夫人,先吃点东西再睡吧。”觉五劝道,一边看了周嫂一眼。
周嫂收到他的意思,赶紧回道:“是啊,厨房刚炖了桂圆莲子粥,你最爱喝的。”
“不用,”崔和突然转头问,“觉五,你实话告诉我吧,他在周口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觉五一僵,不自然地问道:“您说的是.......?”
“就是相爷,他到底怎么了?”
“.......”
觉五在短暂的沉默过后,继而说道:“夫人,相爷他不告诉您,是为了您好,况且就算您知道了,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他,但是我至少想知道,他到底做了什么。”崔和垂下眼睛低声道。
他做了什么,让阿尔绥甘愿放崔人悦回京,甚至让吃人的朝廷也不再追究过问骠骑将军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