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之前三师叔说他虚不受补,不能吃蔘,现在可以了吗?」

「我把过他脉,他已经比之前好多了。」

「最近好像是没听他一直咳了。」

「哪有,他上回不小心多吃了两口秋梨时,还咳了一整天呢。」

「对啊,后来还是阿澪要我熬了姜汤给他喝,才缓过来的。」

「我看还是让苏里亚去通知三师叔和白姨,让他俩抽空过来看看。」

眼前众人七嘴八舌的,全当他这位事主不在现场似的,教宋应天无奈又好笑,只得坐起身来,道:「有谁能告诉我,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大事?需要劳烦我爹他老人家抛下悬壷济世的志业,跋涉千山万水,来查看我这只是气虚体弱,无病无痛的不孝子?」

众人一怔,跟着又七舌八嘴起来。

「阿澪说你头长黑毛——」

「我们来看看是不是真是黑的。」

「也不是很黑啦,有点米黄色,但之后应该会更黑吧。」

「就在额际上,一整排幼毛呢,脑门上那儿的发根,好像也有些转黑了。」

「什么米黄色,比较像是树皮色吧。」

「我倒觉得差不多像晒干的竹叶,再深一点——」

「我看还是让银光送些何首乌来,不说何首乌能黑发吗?」

「顺便送些胡麻吧,黑色补肾的,多喝点胡麻粥,说不得黑得更快一些。」

「补肾做啥?我看是你自个儿嘴馋想吃吧?」

「阿风你还年轻有所不知,肾若虚非但会发白齿摇,还易腰酸腿软,欲振乏力——唉——罗衣,妳踩我做啥?」

他闻言,好笑的看向阿澪,只见她坐在床沿,一和他对上眼,那双黑眸便浮现一丝心虚,飞快撇到一旁去,跟着就要下床。

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,没让她逃走,然后抬起另一手,阻止眼前开始变得越来越荒谬的对话。

「阿万,你何时习医成大夫了?」

「呃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」

他看着干笑的阿万,和在一旁满脸通红的罗衣,只好声好气的笑着道。

「新生黑发,意味我气血已经开始恢复,这是好事,不需要特地劳烦我爹娘前来,我写封家书告知,便已足够了。」

「那至少同银光说,让她送些何首乌之类的药材来吧?」阿万忍不住说。

「何首乌在阿布那儿的药柜里还一堆呢,该有的药材,银光早都备着了,这些日子我喝的药汤里就有的,再说上好的药石也不是越多越好,药吃多了,就是甘草也是毒,没病也会吃出病来,养生方是长远之计。」

被点名的阿布,在大伙儿朝他看来时,点了点头,证实了这事。

孟夏看着他,问:「你确定不需要请三师叔来看看吗?」

「确定。」宋应天好笑的瞧着眼前一干人等,再道:「再怎么说,我也是大夫的,据说医术还挺不错的。」

这话,教几个人清醒过来,阿风更是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