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,我知道。」他笑了笑,握住了她在身前的冰冷小手,哑声道:「只是过日子罢了,没有更多。」
低哑的笑语,灌耳入心。
「我不求更多。」他拥着她、搂着她,告诉她:「就妳与我,一起过日子就好。」
雨一直下,可她却不觉冷,只感觉到身后的男人,温暖着她,教心热,让眼湿。
风吹着杨柳在雨夜中飘摇。
身后男人的坚持,教阿澪无言,半晌,终转身,看着那该死又可恶的宋家少爷。
几番折腾下来,他早已又淋了一身的雨,可即便如此,这家伙看来还是一派轻松,没有半点狼狈,就是湿了身,杵在风雨中,他也如青松绿柳那样挺拔自然。
唯一不同的,是他那双有她的眼,那双用温暖包围她的眼。
寒风夜雨中,唇微颤。
「你真要陪我一起?无论我去哪都行?」
「是,我真要陪妳一起,无论妳去哪都行。」
「哪日我若要走,你绝不拦阻?」她再问。
「是,哪天哪日,妳若厌了我,随时要走,我绝不拦阻。」他瞅着她,黑眸带着似水柔情,真心的道:「就是妳走了,若又想我了,随时也能回来找我的。」
一颗心又颤颤。
「我知妳不信人,妳就利用我吧。」他噙着笑,定定的说着:「把我当妳的看门狗、暖床人,什么都行,什么都好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定也以身护妳,保妳不伤不痛。」
「你已在我身上耗了十五年,还不够吗?」
「不够。」他瞧着她,声瘠哑:「不够的……不够啊……」
她不知该说什么,只觉他的脸又变得朦胧。
「我真该在有机会时杀了你。」
这话,多着恼。
他又笑,笑中有苦有痛,也有甜,还有万般的心疼与不舍。
她已经下不了手了啊,就如他早已舍不下她。
宋应天抬手拭去她雪白颊上的泪,缓缓地,将这女人拥入怀中。
起初,她还僵着不动。
可半晌后,他感觉到她抬起了手,也环住了他的腰。
霎时间,热又暖,眼也微湿。
至此,心方定了下来。
半年,才半年啊,他便心慌若此,将来他天年若尽,又该如何能松开她的手?
这天下没有不破的牢。
所以他才要讨她的心,只有她心在他身上了,他才能走下一步。
因为如此,对她更加心疼不舍,不由得将手收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