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没啥。」他直勾勾的瞅着她,轻言浅笑:「就只是想让妳知道。」

阿澪闻言,轻啐一句。

「无聊。」

说着,她匆匆起身把碗拿去洗了。

被那女人扔在桌边,他也不介意,他可没错过她起身走开前,脸上浮现的那抹红晕。

心情愉快的,他噙着笑,看着她在厨房窈窕的背影,继续把手上碗里的清粥吃了。

她洗了自个儿的碗之后,也没回房,等他把吃完的碗盘收过去时,她塞了一块抹布给他。

「去把桌子擦一擦。」

他认分的擦了桌,她则帮他洗了碗。

这一日,云淡风轻。

白云在蓝天上拉成了丝,雁鸟为了过冬,成群南飞。

吃完了早饭,收好了碗盘,两人回到他房里习课。

这两年都是这样的,平日若无事,她便教他巫文,他则教她法阵符文。

可往日,他都会在用膳前就将屋子里的被褥收好,今日她一进门却看他根本没收被褥,昨夜那被褥还在地板中央,莫名凌乱。

她一顿,僵在门边。

「怎么?」他跟在她身后,停下脚步,然后才道:「啊,抱歉。」

男人沙哑的声带笑,在耳畔响起。

「方才闻香饿醒,没来得及收拾。」

那声嗓,莫名慵懒,靠得极近,教她双耳都热红起来,无端想起昨夜他便是靠得这般近,用这样的声嗓,同她说那话,教心口一停。

还未及反应,他已从她身边走过,上前收拾那凌乱被褥。

有那么好一会儿,她真是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可他却好似真是无意,收了床被,打开了地炉板。

见状,她也只能走上前,把从前头提来的红泥小炉里的炭火,移入这儿的地炉中。

他掏出了宝相花铜镜给她,让她将那文字轮展开,挪移到他出门前,两人学习的地方。

当她在找字时,他替水滴注了水,在砚台上磨了墨,还从纸柜里拿出宣纸,再从笔架上拿了一支笔来。

不多时,两人便坐在桌案前,再次开始习字。

明明什么也同以往一般,可今日她却始终无法专心,方才那在晨光下凌乱的被褥,一再浮现眼前,昨天深夜他的低语也总在不经意时会跳出来。

每回他靠得近些,她就不由自住屏息,偏生他老朝她靠来,一会儿换纸,一下子磨墨,跟着又拿水滴在砚台里加水,然后再磨墨。

再不就凑到她身旁问这字那字,好不容易这少爷终于不再乱动了,却在她说话讲解时,一再呵欠连连。

到最后,更是莫名其妙就往她这儿越凑越近,越凑越近,近到几乎都要偎靠到她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