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倔强的女人,他忍住上前的冲动,只微笑朝她伸出手。
「既然如此,妳若助我习得巫文字,我便教妳如何自保,或许还能找出解决妳身上血咒的办法,我俩各取所需,如何?」
阿澪看着那仍曲膝坐在地上的男人,没有动。
一时间,他不觉屏住了气息,有些紧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方举步轻移,朝他走来,主动将小手搁到了他手里。
她的手很小,有些冷凉。
凝望着眼前这小女人,他微微一笑,收拢包覆住那只冰冷的小手。
她没笑,只低垂着眼眉看着他问。
「你不问我闇之书的下落吗?」
「它若还在妳手上,想必妳也不会沦落到我这儿了。」
他笑着说,抬手指着铜镜反射出来的天书上,其中一个字,问:「这是什么字?」
「双。」她看着那字,和其下的解说,道:「这种鸟,一生只有一位伴侣,无论去哪儿,都成双成对,所以被称作双双。」
他眼一亮,笑着再问下方另一字:「我知这是吃,这里是在说牠们平常吃什么吗?」
她点头,说:「牠们生活在高山上,除了浆果,也会吃小蛇。」
「那这字呢?」他指了另一个字,又问。
那字位置更低一点,她弯下身来看。
「这叫亡。」她看着那字,指着后头同样的另一个字,说:「双双这鸟,若其中一只死了,另一只也不会逃走,只会在原地不吃不喝,直至气绝。亡字除死之意,也通逃亡,所以这儿又出现了一次。」
闻言,他不禁道:「这双双,倒比人专情啊。」
「人本无情。」她轻哼一声,冷冷道:「人们总把自个儿想得多高,其实万物同生,没有谁比谁高明。」
他听了,没同她辩驳,只噙着笑道:「那是,孙师父也是这样说的。」她瞥他一眼,身旁的男人没看她,只又指着更下方的字,又问那是什么意思。
阿澪蹲了下来,瞧着上头的字眼,再次同他解说。
她说完一个,他又问一个,这男人是个超级勤学的好奇宝宝,问题多得不得了,等她回神,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坐到了他腿上,偎在他怀中。
起初她没注意,当她发现时,整个人微微一僵,不懂自个儿何时竟缩到他怀里,然后方醒悟,他老挑位置那么低的字眼问她,根本就心怀不轨。
她本欲起身,可外头虽然放了晴,空气却仍寒冻,地炉的火不知何时早熄了,身后这男人却如火炉一样温暖,他还拿毯子将两人一块儿包了起来。
她一时贪暖,竟舍不得动。
莫名的,又有些不甘,只能在他提出下一个问题前,抢先打断他。
「喂,我说了那么多,你总也得教我些什么吧?」
「也是啊。」他轻笑出声,握着她的小手,道:「要不这样,今天妳教我一日,明日我教妳一天,成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