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门,保姆迎上来,看见她手里提着的印有医馆名称的袋子,愣了愣,然后关切地问:“去看医生了?”
“嗯。本来没打算看,但是被小梓拖过去了。”她肚子很痛,头也莫名地痛起来。就把袋子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,顶着毫无血色的一张脸,对保姆说:“我先去休息了,您不用叫我吃晚餐。”
“哎,知道了。”
把自己摔进软绵绵的床里,差一点儿就睡着。然后忽然清醒,去给换了睡衣和女性用品,再回到床上,看了一眼时间。即使没有逛太久,看病再加上往返的时间,也已经十二点多了。
干脆把手机关机放在一旁,抱着暖水袋卧在被子里睡着。
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钟,这一觉睡了好久。
黄自遥迷迷糊糊地爬起来,开灯,缓了好一会儿,才去卫生间清洗。回来再次跌在床上,就懒得再爬起来。肚子有点饿,但又实在没有胃口,干脆就不吃饭。
手机开机,有岑梓关心她身体状况的消息,她先回复了没事,让她不要担心。之后又看到叶一鸣的未接电话。
深呼吸几次,给他拨回去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黄自遥语气很欢快地说:“我刚刚一直在睡觉,把手机关机了。”
“猜到了。”她有这个习惯,只要准备睡觉,手机不是调成飞行模式就是干脆关机。叶一鸣笑,“我只是怕你自己无聊,才想打电话给你,陪你聊聊天。”
黄自遥刚要说话,被他抢先。他说:“先别说话。”然后他也静下来,黄自遥听见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“诶”了一声。
叶一鸣说:“是在放烟花,好多人在围观。”
“你光说有什么用啊,要拍视频给我看,我才能看得见烟花。”
叶一鸣果真挂断了电话,给她发了一段小视频过去。
夜空里绽放着大朵色彩缤纷的烟花,使那一方寸的天亮如白昼。她还听见小朋友兴奋地喊叫声,看见小朋友挥舞起来的肉乎乎的小手。
原本被压下去的酸涩再一次涌上来,心里又难受又委屈,脾气来得完全不讲道理。
再以几个深呼吸强压下眼眶的湿意,就接到叶一鸣发来的视频通话。
她接通,摄像头是面对天空的,只有叶一鸣的声音在嘈杂中响起,“我想你那边应该没有机会放烟花,所以特意让你看一看。”
黄自遥笑,“可是明天才是除夕。”
“早点庆祝也无妨。”他很轻松,很自在。黄自遥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样子。
穿着挺阔的大衣,或坐或立,仪态都是最出众的那一个。面庞间歇地被烟花点亮,或许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