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你笑,温柔地对你讲话,关心你呵护你照料你,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你看。
然后他说,你愿意嫁给我吗?
谁能说得出“不愿意”这样的答案。谁会这样残忍地对待他。
黄自遥可能还是个俗人,她逃脱不了这样的诱惑。
“我愿意”三个字,一字一顿地,和眼泪一起涌出来。
叶一鸣是拥抱着她的,看不见她的眼泪,但听得见她的哭腔。于是很无奈地松开手,又去给她抹眼泪,笑道:“我好像总是让你哭。真抱歉。”
黄自遥幅度很大地摇头,又投进他的怀抱里,手指用力攥住他肩膀处的衣服布料,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于是两个人静静地相拥,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打破这片宁静。只有钟表一秒一秒地在计时的声音响着。
数不清秒针转动的声音响过几千次还是几万次,叶一鸣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如果你没在哭,就把脸洗一洗,好不好?”
黄自遥点点头,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,再次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黑色的瞳仁转动,一直追随到他离开屋子,又打了一盆水回来。
恰到好处的水温,黄自遥洗好脸以后,贪恋温水的触感和温度,手仍然浸在水中。
灯光碎在水盆里,她好像捧了一手的钻石。
这让人不禁怀疑,这世上是否有哪一种宝石有资格佩戴在她的手指上。
叶一鸣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仓促,他说:“我连戒指都没有来得及准备,好像被你赶鸭子上架一样催着求了婚。”
黄自遥眼睛里也含着水光,毫无威慑力地横他一眼,“我又没有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求婚,是你自己主动。”
“是我主动。”叶一鸣赶紧讨饶,“我不忍心看你一步步向前走,我也应当主动朝你走过去。”
他拿过她刚刚擦脸的毛巾,把她的手从水盆里捞出来擦干净,“去认真和我妈打个招呼吗?我认为她已经等了你很久了。”
黄自遥想起无意间被她忽略掉的黄秀清,立即撇下被子下床,弯腰提上鞋,“那快去吧。”
黄秀清睡在对面的屋子里。
叶一鸣进去的时候,她在看书。见人进来,她把书放下,黄自遥看见封皮上写着的“资本论”三个字。
发觉黄自遥的目光落在书上,黄秀清主动说道:“我年轻的时候做思政老师,现在虽然不做了,仍然喜欢这些蕴含思想的书籍。”
黄自遥笑了笑,“我也喜欢读书。”不过她更喜欢读诗歌和散文,在作家优美的文字里,去探索美这件事。
黄秀清也笑,招呼他俩坐下,“既然不是外人,我也不说客套话。不早了,你俩吃过晚饭没有。”
经她一提,黄自遥才想起来晚饭和午饭都没有吃,刚想说话,肚子先咕地叫了一声。
叶一鸣忙道:“是我疏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