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认真的神色,黄自遥不由得笑,逗他,“这要看叶总会不会把我甩了。”
叶一鸣手上力道忽然加重,黄自遥吃痛地惊呼一声,要收回手。
“生同衾,死同穴。我难道是拿这话开玩笑的?”
他竟真有不豫之色,黄自遥赶紧认错,认怂的速度快得令叶一鸣惊讶,“我错了,我瞎说的,我再也不胡说了。”
到底无奈,也不会真的和她生气。只是叶一鸣仍有不解,“我没有能够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?”
“从前没有,但现在有了。”
叶一鸣忽然沉默下来,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在从前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。
通往小城的路上寂静,只有路灯沉默地守候着,这是适合倾诉的氛围。叶一鸣在说服自己,刚要开口,黄自遥就说:“不用说。什么也不用说。假如你的父亲是你的逆鳞,我会避开。”
他一愣,没忍住侧过头看她。
结果头被黄自遥推回去,还指责他:“认真看路啊。”
叶一鸣嘴唇张了张,又合上。过了一阵子才说:“不是的。”
黄自遥疑惑,“不是什么?”
“我的父亲。”叶一鸣好像陷入了什么美好又痛苦的回忆里,眼神流露着哀伤,但唇角却温柔地扬起,“我父亲,是我的骄傲。但他令我自豪,也令我自厌。”
好复杂的情绪。好新奇的说法。黄自遥承认自己的好奇心再次被他勾起来。
“等一等,遥遥。”结果他忽然住嘴不说,买起关子来,“等你见到他,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被他这样一讲,黄自遥紧张到削弱了不少,添出不少期待来。
夜更深,四周更静,黄自遥已经无法通过环境辨别她所在之处,好在叶一鸣及时向她介绍,“这是安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城,我的家乡。”
黄自遥表示自己知道了,问:“还要多久?我有点累了。”大小姐从来没有委屈巴巴缩在车子里这么久过。
从湖城市郊到安州,确实也是一段不短的路途。叶一鸣哑然,向她道歉,“是我思虑不周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黄自遥笑,“我喜欢你一时兴起,偶尔做出一点不那么周全的事情。”
一个人办事总是滴水不漏,没有一点错处可寻,那是多么理智。他会因情绪波动而打破这些理智的束缚,才能真正称为一个人。
黄自遥头靠在车窗上,侧着头看叶一鸣,忽然表白,“我好喜欢你哦。”
“傻不傻?”叶一鸣心底柔软,眼睛带笑瞥她一眼。
“那你喜不喜欢我呀?”她是清透的声线,但是捏着嗓子撒娇,居然也有软糯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