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谏说不必,“除了东宫,各宫各苑都有我的人。此事我会安排的,你若是去了,剑不见了,他们自然知道是你偷的。”顿了顿,又疑惑道:“永嘉什么时候和杜玉书牵扯上了?她居然喜欢上杜玉书了?真是自讨苦吃,皇上又岂会允许她嫁给这么一个人?看来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痴心错付的人。”
又……
步云夕看了他一眼,他也看她一眼,语气略带不满,“你今日去见七郎了?”
步云夕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你若不是见了他,又怎会知道你爹爹将地图一分为四一人藏一份?定是他告诉你的了。你要见,总得知会我一声,我不是信不过你,我是信不过他,万一他对你不利呢?”
步云夕嗤的一笑,“以我的身手,你还怕我吃亏不成?”见他脸色一黑,知道他不高兴了,忙讨好地凑到他面前,“三个哥哥被捋走都好些天了,消息全无,我也是急了,你别生气嘛,我保证下不为例。”
李谏轻叹一声,抚着她脸道:“别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鲁莽行事,七郎现在对你怀着爱慕之心,或许还不会动什么歪念,可人是会变的,永远利字当头,哪天利欲熏心了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安莲,可不是普通的宦官,你得小心些,知道吗?”
“知道了。”步云夕乖巧地应了,忽然眨着眼睛问他,“那你呢?也会有一天利欲熏心,背叛我做出对我不利的事吗?”
李谏怔住。她的双眸亮如星辰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让他不敢直视。他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傻瓜,胡丝乱想些什么呢?夜了,你回去吧,我不送了,明日一早我还要去夕照宫宣诣。”
夕照宫是南诏太子和蓝珠的住处,步云夕诧异道:“宣诣?有什么事吗?”
李谏笑了笑,“喜事,蓝珠的婚事有着落了,明日你就知道了。”
若拙苑。
二更的更鼓已敲过。李谏揉着眉心,将笔搁下。
“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却也是最重要的部分。”他将自己面前的图纸调了个转,纸上墨迹仍未干透,画的赫然就是刚才被烧毁的地图, “你对焉支山比较熟悉,或许能看出一二。”
书房里,除了李谏,还有寒柏、寒枫、寒栎三人,刚才的话,是对寒栎说的。寒栎在过去的数月里,一直逗留在焉支山附近,打探凌霄山庄的事。
“殿下,这图上虽有山峰有湖泊,但焉支山太大了,像这样的地形少说十来处,没有完整的地图,光靠这一小部分,实在看不出个确切。要不……属下再跑一趟焉支山?长期上山采药的药农或许会清楚些。”
“也好,你便拿着此图再跑一趟吧。” 李谏沉吟片刻,又对寒柏道:“让人到永嘉的宫里盗剑一事,得尽快,今日有消息回来,太子果然和紫狐谈崩了,不日即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