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飞麟没理会他,转向蓝珠道:“你出来一下,我有话问你。”

两人出去后,殿中只剩了南诏太子和安莲。安莲两手抱臂,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南诏太子,眼里满是嘲讽之意,仿佛在看一个小丑。

南诏太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懊恼道:“安莲,你这么看着孤是什么意思?”

安莲耸耸肩,“没别的意思,羡慕而已。”

南诏太子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、你……孤如今连床都下不了,天天只能躺在床上,有何好羡慕的?”

安莲呵呵一笑,“天天躺在床上,什么也不用干,多舒服啊,还有美婢伺候,每日好酒好菜的,太子是个有福之人啊。”

南诏太子气诘,冷哼两声才道:“安莲,你尽管笑话我,尽管幸灾乐祸,孤不会与你计较,等孤好了,我就回南诏了。可你呢,你却要一直留在长安,有家归不得,我知道你,你是不敢回南诏,不敢面对安家族人。”

安莲嗤的一笑,“我是心甘情愿留在长安的,太子还是少替我忧心了,有这时间,多忧心一下自己吧,你才是有家归不得的那个。”

南诏太子一怔,“你、你什么意思?”

安莲扯了扯嘴角,不再理会他,转身出去了。已近春分,咋暖还寒,他倚在门外的柱子上,看着远处槐树下的一对身影,若是不知情,光这么看着,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
讲真,为着李飞麟的大业,他是极赞成他娶蓝珠的,除了她的身份,看她平日行事,满腹心机蛇蝎心肠,李飞麟性子软,若娶她为妻,正好相辅相成,她会毫无犹豫地替他斩妖伏魔,让他如虎添翼。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,这小子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女子。

蓝珠在听到李飞麟说有话问她时,心里便有了水好的预感,此时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,“七郎,有什么事吗?”

李飞麟先是不言不语,默默站了片刻,这才道:“我问你,那日靖王妃和裴太妃被困百戏楼,是否与你有关?”

果然,她就知道是此事。蓝珠眨了眨眼睛,无辜地看着他,“七郎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那日形势危逼,我们逃命都来不及,根本顾不上其他人,你可是怨我没有及时找她们?可是我那日也说了,我们下楼前,让青衣回去找她们了。”

李飞麟轻哼一声,“我打听过了,那日她们迟迟逃不出百戏楼,是因为有人在她们藏身的门外,把门栓上了。青衣若是有心去找她们,怎会找不到?我问过永嘉,她明明知道她们在哪个厢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