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玉书长眉一皱, 对那些下人道:“都下去吧。”又对太子道:“我不过是有些私事要办, 不方便透露行踪,殿下何必迁怒他们?”
李珩之前也是急了, 他知道杜玉书一向不喜欢他随意责罚下人,现在见他平安回来,心里也不恼了, 于是朝跪着的下人说了声滚,那些下人顿时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出了书房。
“玉郎,你饿了吧?我这就命人传膳。”
杜玉书自顾来到长案前坐下,又示意太子也坐,“不急, 我有事和殿下说。”
李珩见他神色淡淡,眉尖轻蹙,似是有心事,于是也坐到长案前, “是何事?”
“当初殿下为何会让长鹰镖局前往高昌取倚焕的图?”
李珩迟疑地看了他一眼,“玉郎,你可是还怨我对那些镖师下狠手?”
“殿下误会了,我只是想知道,殿下当初为何会对那张图感兴趣?”
原来如此,李珩松了口气,“这事说来话长。好些年前,父皇曾让我替他查一个叫慕容剑的人,说此人是前朝哀帝的侍卫,至于为何要查此人,父皇却没说,只让我查他的行踪。”
杜玉书眉尖微微蹙起,“只查他的行踪?”
李珩点点头,“我当时也挺好奇,可你也知道,父皇对我不满,总是对我有所保留。他只道,此人曾替前朝哀帝执行隐秘任务,离开中原十多年,让我查他回到中原后的行踪。”
“那你查到了吗?”
李珩摇头,又自嘲地一笑,“也怨不得父皇对我不满,那时我年少轻狂,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,正事却没做几件。父皇许是见我办事不力,便也没再让我查了。况且九皇叔渐渐长大,父皇也开始倚重他,很多事都交给他去办。原本我也忘了此事,直到去年,有名手下无意间得知慕容剑曾去过高昌,找工匠打造了一件器铭,工匠的后人仍保留着那件器铭的图纸。我为了讨父皇欢心,便想命人将此图带回来。可一来我不确定这图是否真和慕容剑有关,二来宁王一直盯得我很紧,为防他参我私通外邦,我便想着找个镖局替我走一趟。”
李珩顿了顿,奇道:“玉郎怎么忽然问起此事来了?”
杜玉书拧着眉,自顾道:“皇帝既然想查这个人,不会因为你一时查不到,就停了追查,他定是让靖王继续替他查了。”
李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“也许吧,反正父皇最信任的人就他,也只有他可以随意出入父皇的御书房。玉郎今日是怎么了?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