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侧眸看去,此时男人还在闭眸休憩,那模样慵懒悠闲,更像是假寐,仿若方才动手的是旁人。
外头的日光溜了进来, 透过红色的床幔落在男人俊挺的鼻梁上, 唐轻惹有片刻的失神。
她从不知男子动.情后也会“美艳”的如同绽放的海棠, 情意涌动时比妖娆的女子还要勾人心魄。
只男人哄人的功夫着实厉害, 便是哑着声线说“最后一次”,却是骗了她好几回。
昨夜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, 唐轻惹抬手捂住了眼, 平复了好些时间才缓过来。
半晌, 她轻叹一声。
手掌下滑时,视线一亮,便撞上了男人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。
而男人眼底泛着的淡淡幽光,同昨夜的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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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中沐浴的水声响了许久才停, 陆羡从屏风后走出来时,铜镜旁坐着的唐轻惹早已经收拾妥当。
瞧着少女水眸忽闪,不停的在他身上打转,陆羡觉得心里燥郁难耐。
毕竟,大冬天的一早就起来冲冷水澡,真的很不好受,就连这新婚之夜,他连吃个半饱都算不上,如今便是想讨些“薄利”还得拼拼手速。
保不齐到嘴的美味就给跑了。
只她倒是个没良心的,跑得挺快,还能躲得远远的。
“过来。”
他低声喊了喊,眼神示意自己穿了一半的衣裳。
陆羡并不喜人近身服侍,苏府也很少有贴身的丫鬟,他从来都是自己动手,可今日却生了“懒怠”的心。
他状似无意的抬眸,瞧着少女和自己的距离怕是隔了个满天沟堑那么远,心里有几分不满。
屋子总归就那么大,她也跑不了多远,可是他就是喜欢逗弄她这个乖巧没脾气的,也算是慰藉他这“悲惨”的新婚夜。
果然,少女迈着小步子就过来了。
唐轻惹对他并不设防,只一句简单的话,她便忘了其他,她疑惑的问道:“先生?”
陆羡走近了些,把手里的革带递给了她。
他弯了腰,视线与她一齐,眸色里有几分笑意,“我昨夜有些累,怕是要劳烦知知替我更衣了。”
男人的“累”说得意味深长的,唐轻惹躲闪着目光,低头时一头黑亮的青丝遮住了半张小脸。
“好”。少女乖巧的说着,莹白的肌肤上泛着迷人的粉。
而那双柔夷纤细替男人理着衣襟,似有若无的力道若即若离的,反而更让人觉得心痒。
陆羡垂眸盯着那一截白嫩的玉颈看得专注,终于在少女环着手臂替他理扣腰带时,难耐的闷哼了一声。
“好了!”他精准的捉到了少女的手腕,声音哑到极致。
怀中靠着他的少女仰头,眸色有些不解,“怎么了?”
陆羡无奈,额角直跳,他捋顺了呼吸,笑着解释道:“余下的,我自己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