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呢?按照简成鸿的意愿,和她结婚?
这个想法冒出来,他自嘲般地笑了。
他想要的人生近在眼前,没有理由,要为她放弃。
答案已经摆在他面前。
简颂所做的一切,他选择忽视。他去了MIT,几乎是离LA最远的大陆另一端,一年只有圣诞节才回家。
在这之前,简颂从未吃过败仗。她的努力付诸东流,输得一塌糊涂。
在那之后,她也再没有赢过。
傅屿川睡醒时,外面已经天黑。
宿醉后的头痛阵阵袭来。他按着太阳穴,慢慢直起身,一手摸向床头,不出意外找到水杯和布洛芬。
身边的位置空着,他看眼手表,晚上七点,手顺势摸了下床垫,感觉冷冰冰,随即起身下床。
晚餐时间,餐桌上却没有晚餐。
冰箱里没喝过的啤酒被人愤怒地塞进垃圾袋,与之一起的还有他昨晚穿过的衣服。
傅屿川走出厨房,来到客厅。
电视机开着,正播放Joshua的演奏会现场,音量很小。
简颂裹着毯子,抱膝坐在那里看电视,不理睬他。
他想了想,主动问道:
“吃饭了吗?”
没人搭理他。
他耸肩,自问自答:“我叫外卖。”
她按下遥控器,音乐立即变得更响,完全盖过他的声音。
外卖很快到了。
门关上,食物的芬芳立时四溢,浓郁充盈在室内,勾引着每个人的味蕾,还有她爱吃的虾饺。
简颂依旧在沙发上看电视,任他怎么叫都不理。
傅屿川于是独自坐到桌前,拣起筷子,享用晚饭。
桌上的餐点一式两份,他解决一份,留下一份。
电视机的声音戛然而止,那盘CD已经播完。简颂终于动作,她跳下沙发,取出CD放回原处,关掉电视,再回到沙发,裹紧毯子,躺下睡觉。
傅屿川搁下筷子,起身,走到客厅。
空调温度设定在23°C,他将它调高几度,之后重新回到餐桌。
饭菜完全凉了。
久等不来,他想了想,又将剩下的虾饺全部挑走,吃光。
昼夜颠倒地睡了一整天,免不了浑身潮湿粘腻,更别提残留的酒精味。
收拾好碗筷后,他在走廊短暂驻足。
“记得吃饭。”傅屿川淡淡扔下一句话,接着客厅的灯完全关上,室内重新陷入黑暗。
他走进浴室放水,准备洗澡。水温滚烫,衣领的扣子刚解开,他察觉到什么,回头。
简颂站在门边,浸没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。她的脸上,清晰可见的隐忍,挣扎与愤懑。
他不避讳地对视,声音听不出情绪:
“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