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外喧闹声还在继续,那位钱夫人声音不断,似乎在冬天里吵一吵,闹一闹,出身汗反倒更好了。
想了一会,我站了起来,漫步走到院门口,静静的看着院外那些依旧在看热闹的人。
人有时就是这样,无论做什么事情,就算群起而攻之,也会让一个人做出头鸟,确定对方软弱好欺后,再一哄而上。
这大概就是人要群居的原因吧,多少人因为这个被活活逼死。
了断见我出来,朝我轻声道:“师父和清心大师去看泰龙村那神无迹了,马上就回来,你先进去。”
我轻轻摇头,环眼静静的看着院外的所有人,轻声道:“黑门开既然跟大伙没什么关系,大家就先散了吧。至于我娘,谁看到她,帮我杀了她,我就给谁治病!我云舍以奈河一脉姑婆的名义起誓,谁杀了我娘游婉,我救谁!”
第203章 蛇太岁
冬日河风潇潇,吹得干枯的柳条无力的晃动着,帐篷依旧在冷风之中噗噗作响。
帐篷内人影憧憧,我知道大家都听到了我的话,却没有人出来。
过了一会钱夫人疯一般的抱着她那个蛇眸未锁魂的儿子冲出来,她紧抿着嘴,显得嘴角皱纹颇深,双眼直直的瞪着我,眼里带着一股子疯狂。
那孩子已经快七岁了,穿得又多,她抱着有点吃力,却依旧仓皇的跑到我面前,沉声道:“只要杀了游婉,无论怎样的都救吗?”
奈河一脉,并没有规矩,秦姑婆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规矩,似乎就凭心意做事,而且一脉单传,并无交接,却有着极大的名声,大概也是以前先祖辈成就很大吧。
许多行内人想找秦姑婆治病,就得出具名帖,那虽说只是一张纸或者信物,却是一份人情。
比如一语成谶毛晚行给我一张破旧的老版十块,就是证明答应我一件事,或是还我一份情,我可以用这张钱找所有毛晚行的人办事。
毕竟人情有大有小,有些事情并不是用钱能解决的,这是行内一种人情流通的方式,代表的只是一件事,没有大小只有需要。
可钱夫人那个孩子,却不是病,而是命。
生而无魂,证明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存在的,治不了。
但面对抱着孩子的钱夫人那如疯如狂的眼睛,我突然想起了宋媛,那个说到苏三月时,只有大蛇吃小蛇的概念,同样是作娘,难道这就是鳞片人和真正人的区别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