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落晨端着快递盒,仔细看着其中的抹胸礼服,声音万分平静:“别担心,我会搬出去住的。”
沉默,死寂般的沉默。
“等我明天,选个大家下课时间收拾行李出去,那时候人流量大,大家都看见我搬离宿舍,论坛再一讨论,那人也会知道的。”
杜落晨想着,这事明明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,到头来牵扯了整个宿舍,甚至整层宿舍楼的人遭殃,这未免太霸道了。
舍友见她做好了决定,也没多挽留,说了些嘱咐的话:“落晨,那你在外面住的话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晚上门要锁好,太可怕了。”
……
杜落晨本来想去渡樱别墅住。
不行,太远了,而且每天一早,还要麻烦司机送,还是自己暂时住一段酒店。
早早收拾好了行李箱,趁着下课人群一窝蜂涌去食堂时,穿梭在人群之中。
人群竟然给杜落晨让出了条道。
“她怎么走了?”
“哎,你不知道,昨晚深更半夜的时候,有个男的猛敲她的宿舍门,是以前包养这主持人的大佬。”
“艹,真的假的?”
“整层楼的人都看见了,还能有假。大晚上,打搅着整层宿舍都惊醒了。这不是被舍友赶出来了嘛。”
“啧,啧,啧……”
“估计是要去和那大佬同居呢。”
“没想到这杜落晨平时看着端庄典雅的模样,私底下是这副骚模样。”
“那可不是,校庆那会看见有头有脸的大导演就往上凑。见着人丁雪朝家里有钱,绕着转,这杜落晨就是条会摇尾巴的狗。”
……
那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,杜落晨总觉着身子重得不像话,脚像注了铅,一步一顿都是沉重的。
在这学校里面,每一回上台主持都是欣喜自信的,用尽心思,拼尽全力,大大小小的迎新会,告别会,毕业典礼等等,那些工作可比红毛丹台安排上的工作多多了。
到头来,一腔热血,付诸东流。
一种世界被摒弃的绝望感,随着行李箱的滚轮渐驶离开。
于另一头是光明,手机的光,言语的肆无忌惮,明明晃晃像容嬷嬷的针,闪过一瞬。
于这一头是沉重的行李箱,被迫的离开,接踵而来的绝望,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——
好在热度下降的迅速,人遗忘的也快,那些嘀嘀咕咕,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。
那个晚上,一声门铃响声,杜落晨透过猫眼,一看来者,心紧了一下。
臣达!他不是下周才回国吗?
那弧形的猫眼,将沈臣达的一张挡不住的笑意放大,将他的喜悦和欣喜都放大了。
怎么办?我还没准备好,这些残破负面的情绪怎么去面对臣达?
杜落晨抖动的手,搭在门把上迟迟不肯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