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听你说。”
“我也想听你说,我自己说没意思。”
“你现在在哪?”庄洁问。
“宿舍楼下的花坛上蹲着。”
“累不累?”
“跟你说话就不累。”
“那就聊十分钟吧。”庄洁说。
“行。”
电话里静默了会,陈麦冬先扯:“你回上海会不会忘了我?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觉得也是。”
“这么自信?”
“当然。我也不会忘了你。”
“你会娶妻生子么?”庄洁问。
“我没打算断子绝孙。”
……
“我会像习惯我父母离开一样的习惯你,等我老了,子孙翻出一张旧照,问这女的是谁,估计我会想上半天,啊,这娘们儿是我年轻时候的姘头。”
“滚蛋去,你才姘头。”庄洁骂他。
“行,我是你姘头。”陈麦冬无所谓。
“我也结婚生子。”
“行,我随你份子钱。”
“我没打算邀请你。”
“那不行,我得去。”陈麦冬淡淡地说:“我得看你穿婚纱,然后骗你去卫生间弄一次。”
“扯淡玩意。”
“不让弄啊?”
“你就找不痛快吧。”庄洁说。
“我痛快着呢。就怕你不痛快。”陈麦冬回。
“陈欠欠,你就作吧。”
“我就作。”
“你就是欠。”
“我就欠。”
“我跟你讲,你要是在我旁边我就揍你了。”庄洁明白他的无理取闹,且有意纵容。
“我也想在你旁边,想挨你揍。”陈麦冬轻轻地说。
“行了,能出去我就看你,别找事了。”
“不要,我现在很邋遢。”陈麦冬小孩似的说。
“我就想看你现在的小鳖样儿,小邋遢样儿。”庄洁轻柔地说。
“去你的。”陈麦冬笑骂她。
“放心,我很好,奶奶也很好,你自己多保重。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我们欠欠,为我们欠欠祈祷,祈祷他身心健康,长命百岁。”
“扯淡,你才身心不健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