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寒深好看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,狭长的眼充满了戾气。

他抓住沈溶月的手腕往身后轻轻一带,解开两颗扣子, 松了松肩膀, 冷冷地吐出三个字:“你出去。”

沈溶月摇摇头。

其中一个小年轻看到同伴被打了,眼睛贼溜溜的转, 抄起酒瓶就往褚寒深脑袋上砸。

酒瓶挥来时裹挟着寒风, 还没等它挨上头发丝, 就被褚寒深徒手抓住,扼住他的肘关节狠狠一转,将人砸到地上。

他眼里弥漫着坚冰, 酒馆的灯光照得他皮肤愈发冷白,他眯着眼睛徐徐扫视着剩余的人:“还有谁, 一起上。”

那几个青年原本已经怂了, 听完他这一句挑衅的话,互相对视几眼,咬了咬银牙, 往地上啐了一口,冲了上来。

原本不大的空间瞬间变得混乱起来。

女人的尖叫声, 瓶子破裂声,桌椅推搡倒地声……

沈溶月瞪大了双眼。

她不知道褚寒深这么能打。

“小心!!”

有人握着碎掉的半瓶酒瓶,纵身跳到他背后想搞偷袭。

沈溶月大着胆子拿起脚边的椅子往那人腿上扔。

青年转身, 眼睛咕噜一转,朝她扑来。

沈溶月躲避不及,被他抓了个正着,尖叫了一声。

离他们三米远正在激战的褚寒深回过头,长臂一展, 一脚紧接跟上。

青年只觉天旋地转,整个人被褚寒深狠狠摁在地上。

男人眼底泛起一丝冷厉的暗光,表情格外骇人,嗓音沙哑:“你这只手别要了。”

话音刚落。

青年便惨叫着满地打滚。

血……

酒瓶的缺口插在他的肩膀,地上流出一滩血。

他的同伴正要上前和褚寒深拼命,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挥动了一下警棍,大声喊道:“都不许动!”

沈溶月脸色惨白,愣怔地看着地面受伤的人,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,踮脚捂住褚寒深的眼睛:“你别往下看,有血。”

她明明被他吓着了,手那么凉,却还是顾着他。

在她贴上来那一刻,褚寒深眼里的狠厉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,他拉下覆在眼睫的手,嗓音低磁地安抚道:“我没事。”

救护车紧随而至,车上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把受伤最严重的那位抬走。

做笔录是难免的。

才来洛杉矶两天,他们已经进了两次局子了。

褚寒深的律师来得很快,交了一笔保释金和赔偿款,警察就让他们两个走了。

他们出去时路过一个铁栏,里面关着刚才的那几个小混混。

其中有一个冲上前隔着栏杆大爆粗口。

褚寒深脚步停顿,淡淡扫过去,那人瞬间往后退了几步,看神情还有些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