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上过床了么?”

李薇向来口无遮拦,沈溶月习惯了,摇摇头。

李薇“啧”了声:“心得不到就算了,人也得不到,你说你这几年图什么?放着好好的星光大道不走,偏要受这气。”

沈溶月不说话了。

周学谦是她年少时的欢喜,从遇见他后,她就没再想过别人。

至于现在……

她往远处的雨幕望了望,眼底波澜不惊。

李薇恨铁不成噶地胡噜两把沈溶月的脑袋:“罢了,总有你清醒的一天。到时候要撕逼叫上我,我一定把那个小贱人撕个稀碎。”

李薇陪沈溶月等了一个多小时,眼见夜深了,保安将场馆里的灯都关了也不见周学谦的人影。

期间李薇接了个电话,是她五岁的宝贝儿子打来的。

沈溶月单手托着下巴,懒洋洋的:“你别陪我等了,川川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。”

李薇:“渣男不来接你怎么办?”

沈溶月:“就是顾着我爸的面子,他也不敢把我一个人扔这儿。”说着合上杂志,安抚性拍拍李薇的肩膀送她到厅外。

李薇犹豫了下:“那你得随时和我保持联系。”

沈溶月点点头。

送完李薇,沈溶月正准备进去避雨,外面走来一位着西装,撑着黑伞的中年男人,看样子像是秘书或者司机。

梁叔:“沈小姐。”

他打了声招呼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:“我家少爷的车还没走,他让我过来问一声,如果您有困难的话,可以载您一程。”

临近闭馆,她一个人在门口徘徊,谁见了都会觉得是遇上了麻烦。

沈溶月接过名片,翻过来一看,简约的黑色硬卡片上用烫金冷硬的字体写了“褚寒深”三个字。

梁叔:“我家少爷今晚和您打过照面,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。”

他们二人坐在邻座,却并无交流,当时在红毯门口远远一瞥,更是谈不上认识。大半夜的坐人家车,委实不大好。

沈溶月将名片递还回去:“我家人很快就来接了,谢谢褚先生。”

梁叔愣了愣,没想到还有人会拒绝这个名字。

人家既然这么说了,他也不好再劝什么,谦和道:“那沈小姐注意安全,我先走了。”

沈溶月目送男人走进雨幕中,看着雨越下越大,不远处绿化中央的雕塑像是隐在薄雾里,周遭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她站了许久,连溅起的小水珠沾湿了迤地的裙角都不知道。

半晌,她垂下眼睫,给周学谦打三个电话。

除了忙音,还是忙音。

虽是夏日,这风和雨交织着,深夜里还是有些冷。

沈溶月低头踢了踢溅落在脚边的水渍,光滑的釉面地板映出她精致平静的脸。

她折身走向保安室,要了把剪刀。

几万块的礼裙很快狗啃一样短了大半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