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装模做样地“嘶”了一声:“轻点。”
然后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:“你一个刚毕业的住院医,他们也不敢让你做大手术, 再说, 都敢来劫人了,肯定只是皮外伤,其它病早就等死了, 除了缝合,还会做什么。”
“我之前一直做过功课来着,略读过几本医学教材,你在家里练习的那些东西我也用过。不是很难。”
把血管缝上确实不难,难的是缝合完美度。这不是看一遍做一遍就能学会的,需要长年累月地练习,医学中有天赋一说,但基础到这个程度,也是需要积累的,否则把一个医生培养成独当一面的主任也不会那么耗费时间。
如果是洛北棠,她不会速度那么快——速度快是好事,但那要保证质量的同时。
至于在电梯里发生了什么,任逸舟只是简单地概述了一遍。
他打掉了鳄鱼的枪,随即在他伤口上踹了一脚,刀疤掏出一把刀就过来捅他……
乱斗没有持续太久,电梯停在一楼,门外都是警察,迅速将他们控制住。
“谁报的警?”
“我啊。”
洛北棠能发现病房的反常,任逸舟也注意到了,他在采访的过程中早就听说这件事,自然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种人,不过他没想到的是,洛北棠竟然在里面。
接下来的推测与应对办法都理所应当。
“那脸上有疤的男的是怎么死的?”
任逸舟原本不想说得太详细,但她既然问了,只好说:“枪不是被我打掉了吗,又被那个代号鳄鱼的捡了回去,在这里我真想表扬一下他,不愧是大毒枭,身体都半残了还能捡枪……我就把他兄弟拉过来挡子弹了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洛北棠却听得心惊肉跳——这其中哪怕出现一点岔子,任逸舟绝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。
“我还以为是你开的枪呢……你会开枪吗?”
任逸舟甚至还有心情接了个柯南梗:“我爸也在夏威夷教过我。”
“……”
洛北棠阴阳怪气地笑,“任导,您去当警察吧,当导演简直屈才了。”
任大导演很谦虚:“虽然我打架还行,但当警察还不够格。”
洛北棠两眼看天。
缝合完毕后,他们还要去警察局做笔录。
大年三十,夜已经完全黑了,路边路灯上挂着一排红色中国结,在空无一人的街道略显冷清。
洛北棠和任逸舟坐在警车后排,她觉得很累,没多久就靠在任逸舟的肩膀上,他好像也并不像表现得那么轻松,脑袋也随即靠在她的头顶。
负责这事的谢队好像认识任逸舟,拍了下他的肩膀:“立功了,待会儿给你发个锦旗,老太太就会少教训你几句。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?”
任逸舟颔首道:“谢叔,锦旗就免了。奶奶身体好着,刚从她那边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