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“傻逼甲方”不用问就知道指谁,令狐童童想起来问:“北棠,你和任导还好吗,最近没再吵架了吧。”
洛北棠:“不吵架是不可能的。这辈子都不可能的。”
话一说出口,洛北棠愣了一下,“这辈子”三个字似乎不应该和任逸舟放在一个语境里。再过几个月,他们就离婚了,任逸舟这个人在她几十年的人生里,占不了多大比重。
“你们精力可真好,天天工作这么忙还有时间吵架。”还好令狐童童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,她往自己身上喷了喷随身携带的消毒液,递给洛北棠,“用吗?”
洛北棠摇头:“我当然没时间,是他闲,要不是他总碰瓷,我根本懒得理他。”
任逸舟给人的印象一直是高深莫测,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,令狐童童还真想象不出来他私下怎么和自己老婆相处。
网上流传出来的照片倒是对洛北棠很好,但洛北棠本人又对这点否定掉,俩人是协议婚姻,不存在夫妻感情。
令狐童童心想,任逸舟不仅会拍电影,演起戏来也不差嘛,还得是那种偶像剧。
她小声对洛北棠说:“听说我隔壁的单人病房刚刚送进去一个吸毒的。被抓的过程中中了一枪。”
这件事早就在洛北棠手机里的各种群传开了。
医院以前也有过各种犯罪者被送进来,都会有值班刑警轮流看守。从安全性讲,不至于人心惶惶。
洛北棠叮嘱了下令狐童童一些术后注意事项,就走了。
过年这几天,急诊人数最少,一上午没什么人,但洛北棠已经变成巴甫洛夫的实验对象,一坐在这里就睡不好,身体肌肉形成记忆,随时准备迎接新一轮抢救,连做梦都能听见救护车驶进医院的尖锐呼啸声。
下午,洛北棠正在搜索文献,准备论文,晚上的时候,行政过来发饺子,同值班的七七过来,神情兴奋。
“怎么过年给你高兴成这样?”
七七卖了个关子:“北棠,你知道哪个名人来了吗?”
洛北棠看她这么兴奋,随便猜了一个:“不会是摩羯属兔吧。”
“我哪知道太太长啥样。是娱乐圈的,一会儿他可能会到急诊室,见了你就知道啦。”
洛北棠不追星,对她来说,谁都无所谓。
她看了会儿文献,打开手机,回了几个拜年短信,无聊地刷着朋友圈。
她的朋友圈人很多,大多都是医学狗,大多也都才工作没几年,洛北棠这种本硕博八年连读,算是上了高速通道,大家水平都差不多,处于没人权的底层,在这个日子里不约而同地放了值班图。
这中间,突然出现一个突兀的照片。
洛榆迎站在父母中间,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的菜,够三人吃两天的。
家里也挂了彩灯,洛榆迎放照片一定会铺满九宫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