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起回到医院,办完仅剩的几道步骤。
最后,主治医生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,里面贴了一张林涛刚入院时拍的证件 * 照,下面依次写着生卒年月和编码。
“以后可以凭证件来看,如果之后有了转走的想法,也需要凭证件办理。”
林惊羽吸了吸鼻子,别开视线,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。
林寸心看她一眼:“你要哭吗?”
林惊羽一怔,随即摇摇头,突然发现原来人真正难过到极点的时候,反而掉不出眼泪来了。
“我也不哭,”林寸心郑重地把本子放进包里收好,“爸爸再也不用受这些药和手术的折磨了,是件好事。”
林惊羽喉头涌上酸涩,实在说不出话,只好用力点头。
时间已经不早了,之后还有一些杂事要林惊羽处理,林寸心待了一会儿就坚持要自己打车回学校。
“我真的不用你送。”林寸心一边说,一边往医院大门跑。
林惊羽知道现在两个人反而需要独立的时间和空间,因此并没追上去,只叮嘱她记得要好好吃饭。
谁知林寸心跑到一半又突然折返,从书包侧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林惊羽怀里,而后头也不回地跑开。
信封还是林寸心高中入学时,用来装录取通知书的那个,已经被磨出了毛边。
看样子是经常拿出来看。
里面似乎是一张卡片,方方正正的,重量也很轻。
林惊羽隐约有了想法,打开时甚至有些紧张。
里面装的果然是平时给林寸心存学费和生活费时用的那张银行卡,卡片背面黏着便利贴。
——卡里的钱我只用了一点点,祝解约顺利。
估计是掐着时间点,这边林惊羽刚看过纸条,手机里紧接着弹出一条新消息。
还是林寸心。
——不要太感动,给我洗一个月袜子权当报答吧。
“臭丫头。”
林惊羽嘴上这样说着,心头还是难以抑制地划过一阵暖流,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纸条上林寸心清秀的字迹。
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,只需要一眼,就能看透你在想些什么,并且给予所能给出的最大支持。
林惊羽笑了笑,回收银台缴费,护士却告知她的治疗费已经结清了。
“结清了?可我之前只结过我父亲的账单。”
“是昨晚一位男士来结的,身高很高,带黑色的鸭舌帽,下颌线超级好看,”前台护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,“太帅了,印象深刻。”
果然,颜狗是所有女生的天性。
林惊羽:“那他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吗?”
“喏,这里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对了,帅哥说他全天候在线。”
“......?”
这是什么奇怪的留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