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芮,没能给你幸福,是我的错,也是我没有这个福分。从此以后,你一定要开心地活着,快乐地活着。”
上面一大段文字,游斯宾来来回回编辑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才发送给顾淮云,再由顾淮云转发给杨子芮。
他现在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
死去活来地爱了她十几年,做了三年的夫妻,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,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值得可怜。
“服务员,结账。”游斯宾站起来时,凸起的肚子不小心撞倒红酒杯,红色的液体划满桌面,一滴一滴往下流。
两个侍应生同时赶过来,一个负责清理倒出来的红酒,一个负责道歉。
“不好意思,需要帮您换一条西裤吗?”
游斯宾撑得慌,无意于一条被弄脏的裤子,他捏着裤线稍稍抖了抖便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了。
顾淮云收到游斯宾发来的信息,只犹豫了几分钟,原封不动地替他转发给了杨子芮。
他想从中斡旋,又怕触动杨子芮那根敏感的神经,只能不痛不痒地在边缘试探,“这是斯宾叫我转给你,你要是有什么想回的,我也可以替你代传。”
没有人能理解游斯宾打下那段文字需要多大的决心,这意味着他和杨子芮从此以后桥归桥、路归路,真的再无瓜葛。
但杨子芮能理解。
她几乎是看到第一行文字的时候,眼泪便流了出来。
她气,她也恨。
“你也觉得我深夜幽会男人?”
顾淮云没有想到杨子芮回他的会是这个。
陶然看着他的手机,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,“这是一句典型的反问句,转换成陈述句就是,你不能觉得我深夜幽会男人。这说明什么?”
顾淮云垂眸看她,配合她装傻,“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子芮和那卖电器的没关系啊,这完全就是无良媒体在那造谣呢!”陶然气得捋起袖子,义愤填膺道,“你想想,子芮能看上那卖电器的么?”
顾淮云引用她对凌霄的称呼,“你怎么就能断定子芮看不上那个卖电器的?”
“那必须的啊,听说三十多了吧,都一大把年纪。”
男人的眉心跳了跳,“陶然,我也三十三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陶然心虚地笑,“啊?你三十三了?我怎么记得你才二十多岁呢。”
男人没空理会她,他正想着怎么回杨子芮信息。但他的沉默被陶然解读成了不高兴。
天大地大都没有顾老板的心情来的大。
“顾老板?顾老板?”
谄媚没用,陶然决定来个实际的。她轻轻地掌着自己的嘴,“小的说错话,小的该死。”
顾淮云:“……”
男人拉住她假模假式掌掴的手,“傻不傻?”
哪怕她不是真打,他也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