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忱眼中有朦胧的泪意,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给刺激的,他扬着羞赧的笑脸,“今晚我太高兴了。”

顾淮云挪了挪陶然的脑袋,偏头看,颈窝处有均匀绵长的吐纳出来的气息,应该是睡着了。

有些人,有些病,真的是无药可救。

就像当初,他把陶然装在心里的那几年,明知道这样的暗恋很愚蠢,但就是放不下。

而现在,他也劝不住满心想着沈念的白忱。

人要是钻进死胡同了,怎么说都是徒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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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凉意也加深。

顾淮云怕冻着睡得不省人事的陶然,将她抱了起来,“吃完就散了吧,很晚了。”

将陶然抱回卧室后,顾淮云回头又伺候小男孩洗澡睡觉,最后是边牧犬。

等他全部忙完,庭院里早已是人去楼空。

站在露台外,顾淮云点燃了一支烟。乳白色的烟雾被夜风一吹,四下飞散而去。

夜色朦胧,风透着凉意,一阵一阵地吹着。

骤然间有娇柔含糊的呼喊声隐隐绰绰地入了他的耳朵里,“顾老板?”

顾淮云应声转过身来,却见到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,揉着惺忪的睡眼,正赤着脚走过来,睡裙的右边肩带滑落了下来。

“怎么起来了?”

陶然扑进了男人的怀里,靠在他肩头上继续闭着眼,“起来找你啊。”

男人宽厚的手掌带着一层薄薄的茧,摸上她的手臂,笑道,“什么毛病?”

陶然登时闹起了小情绪,“不要,我就要你抱着我睡觉。”

男人的手臂收紧,打横抱起了怀里的人,“小星都一个人睡。”

“顾老板,你是不是厌烦我了呀。”陶然这话说得极其委屈。

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,“胡说八道什么?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觉?”陶然撅着嘴,越说越难过,“你现在连睡觉都不肯跟我睡了。”

顾淮云弯腰,将她放在床上,双手撑在她的左右,“今晚吃多东西,还不困。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跟你睡?”

“那你对我还有感觉吗?”

她躺着,可怜楚楚地看着他,琉璃一样的眼波里潋滟着妖媚的光芒。白皙修长的脖颈下,一对精致嫩滑的锁骨俏立着。

这样的陶然能勾得他的心瞬间都软了,也酥了,麻了。

男人的眼神深邃,也很直接,很少这样把所有的情欲都堆积在眼里,让人一目了然。

不用回答,陶然就都懂了,但她还是明知故问,“嗯?顾老板,对我还有感觉吗?”

“现在睡饱了,有精力了,就跟我撒野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