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眼神别有深意,注视了片刻后,说道,“去吃饭吧,吃完就回房间休息。”
陶然转头后,男人落在她背影上的视线晦涩阴郁。
晚上,陶然睡得很早。除了睡觉,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。
手机一直都很安静。其实有唐煜看着维扬,她应该放心才是。更何况,真有事,廖润玉也会给她打电话。
心事太重,她又开始做梦了。
在梦里,她看见维扬躲在一间玻璃房里正在吸毒|品,而她被隔离在玻璃房外,拼命地拍打玻璃,“维扬,不要,不要吸!吸了你就戒不掉了啊。”
但她喊破了喉咙,维扬也没听到,手里的粉末慢慢靠近他的鼻尖。陶然看到,他笑了,闭上眼,深呼吸一口。
“不要……”
她知道已经晚了。
在吸最后一口时,维扬突然倒地,浑身抽搐,口吐白沫。
“维扬!维扬!”陶然尖叫起来。
突然玻璃整块碎裂,齐齐往她头顶倒下,“不要!”
“陶然,你醒醒,醒醒!”
脸部感觉到一点痛感,陶然倏地睁开了眼,入眼的也不再是梦境里坍塌下来的玻璃,和生死未卜的维扬。
等她清醒后,男人转身站了起来,拧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“顾老板……”她的声音湮灭在她的咽喉里。
坐在床上静静等了一会儿,还没等到顾淮云出现,陶然掀开被子,下床。拖鞋刚穿好,门口传来走动的声响。
顾淮云回来了,手里端着一只玻璃杯。
“喝点水。”
陶然接过来,莫名地冒出了一句不太合时宜的“谢谢”。
知道自己说错话,陶然对着顾淮云讪讪地笑。
男人没表态,只用眼神示意她喝水,“快点喝,喝完再去睡。”
“我又吵醒你了。”
男人拿过还剩半杯水的玻璃杯,抬手,指腹在她唇上划了一下,“做什么噩梦了?”
“梦见维扬吸|毒死掉了。”男人的手收回去之际,被陶然猛地抓住,“我没见过这些,我只是在电视或者是网络上看到这些东西很可怕。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没想别的,真的。”
男人从她手里抽出了手,在她手背上拍了拍,“我知道,别胡思乱想,躺下来睡觉。”
陶然依言躺好了,“你呢?不睡吗?”
“我放一下杯子。”
顾淮云起身,将玻璃杯放在圆几上,又重新关灯,躺回原处。
她的心还是慌的,止都止不住。她想让顾淮云紧紧地抱着她,压在她身上,这样她的心就不会慌,但她没敢说。
抓着被头,有如水的月光倾洒进来。
她想起有一次关了所有的灯,顾淮云带着她在窗边做。没有人看见,但全被月光知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