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吧。”
顾淮云还是不肯松口,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松口。
正如莫非说的,没必要跟他置气,但他就是意难平。
于情于理,季博都没有背叛他的理由。
但他就是背叛他了。
车行到南七里,已经是过了11点。
莫非快速下车,走到副驾驶室旁,打开了车门,“老板,到了。”
顾淮云神色疲倦,捏了捏山根,踏出了大奔,“这么晚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会,老板,我送你进去。”莫非要去扶顾淮云,被顾淮云推开,“很晚了,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。车开慢点。”
令顾淮云没有想到的是,半夜11点多,陶然并没有在家。
顾淮云的酒立即醒了一半,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陶然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电话那头,陶然有哭腔。
顾淮云开门见山,“你在哪儿?”
“我在医院,省立医院。”陶然吸了一口气,“维扬妈快不行了,我来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末了,为了让男人放心,她特意交代,“唐先生也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我现在就去医院接你。”
和顾淮云结束通话后,陶然依然坐在病房外的联排长椅上,眼圈还是红的。
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生命的逝去。
接到顾淮云不回来吃饭的电话后,她和余秀钦两人一起吃的晚饭。饭后没多久,突然接到了维扬的来电,说是他妈快不行了,想要见她最后一面。
匆匆换下居家服,赶到省立医院时,她的脑子还是发懵的。在病床上,陶然见到了沈钰。
当时沈钰还是处在昏睡状态,面容就像一张泛了黄的白纸,同时又是枯瘦的。
原本伏在病床边哭的廖润玉见到她的出现,立即指着她质问维扬,“她来干什么?嗯?什么意思,维扬?”
维扬是怎么回答廖润玉的,她没在意,她只是看着沈钰,心想,原来人是这样走的。
挺好的。
安安静静地走,从此以后,再也没有无休止的病痛,也没有无休止的牵挂。
死了痛一时,但活着,也是烦恼不尽、苦海无边。
既然是要走了,那就走吧。
夜晚的医院冷清得不近人情。
陶然没想到沈钰醒过来后第一个要见的人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