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和维扬刚陷入热恋,分开一刻都舍不得。有一次寒假,她把维扬强留在安城过年。

他妈妈知道他没回家,难过得哭了。

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留在安城陪她过年。

当时她没觉得维扬的选择有任何的问题,也没觉得在她和他妈之间,维扬选择了将养育他的妈妈摆放在她前面有什么不对之处。

现在回过头来看,如果是眼前的这个男人,或许会有不同的做法。

至少,他不会抛下她。

至少不会,让她受委屈。

陶然从短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,下一秒,她向前,扑进了男人的怀里。

“我没有受委屈,更没有委曲求全,我很好。”陶然的声音像泡过水,软绵绵的,从他的胸前传了出来,“我虽然读书不行,但吵架能吵赢三条街,不信你去问顾世子。至今还是孤独求败。”

“那我以后不跟你吵。”

陶然得意地笑出声,“知道就好。”

“我直接打。”

“……”

顾老板,知不知道,人吓人会吓死人的?

现在还是四月的天,离夏天还有一段距离。夜风吹得久了,还是能感到深深的凉意。

顾淮云松开手臂,“走吧,回房间。”

她的心情还有一点起伏,陶然不想回去,“我想再抱一会儿。”

“回房间也能抱,让你抱个够。”

“谁要抱你抱个够?”

“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顾老板的闷骚之气简直无!处!安!放!

那一晚,陶然睡得不好。很久没有做噩梦,那晚她又做了一晚的噩梦。

一会儿梦见她被顾英霆赶出了顾家大门,沦落到睡大街的悲惨命运。一会儿又梦见顾淮云的总裁帽子被撸了,他质问她,“你为什么要跟我爷爷对着干?现在满意了吗?我一无所有了。”

她没做梦的时候,怎么睡也睡不着。但做噩梦的时候,却是怎么醒也醒不过来。

痛苦的一夜过去,睁开眼的时候,窗外是白茫茫的光。

床边已经是空的了。

陶然的思维定格了几秒,转身,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。

果然摸到了一张纸。

“今天有事早起。起来后给我打个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