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一排织完。”
顾淮云走过去拿起织好的围巾,似乎对围巾一言难尽,看了两眼又放下。
陶然很懂他是什么意思,“我这是第一次给人织围巾,肯定丑了一点,你就凑合着哈。”
男人的身形一顿,“以前没给人织过?”
“没有啊,又没有人教我。”陶然的心思都在手里的针线上,没留意男人话里的深意,等她回答出口才有所领悟般噤了声。
关于她和维扬的那段恋情,两人都选择了避而不谈。很多时候,她是刻意小心翼翼地避开,而顾淮云,不知道是不介意还是介意,也没听他提起过。
“怎么了,在想什么?”顾淮云捏了一下她的脸颊。
“顾老板,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,”陶然仰起头来,“但是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和你一起做从没做过的事,好吗?”
顾淮云的眼底漫过一层晦涩的光,低哑着声,“好。”
“来,你坐下来我比一比。”男人被硬拽到床上,陶然拿着那半段围巾在他脖子上比划着,“这颜色和你真的是太般配了,一下子把你高冷矜贵的气质完美地烘托出来。”
顾淮云无奈地笑,“你是想夸我的气质,还是想夸你织的围巾?”
“都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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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了灯,陶然趴在男人胸口上,“明天那个什么吴局长一家都有来,你在家吗?”
“不在,我明天要去一趟肥城。”
陶然抬起头,“那晚上回来吗?”
“嗯,”男人的视线往下压,“顺利的话,四五点就能回来。”
陶然重新枕回他的胸口上,“我都没招待过局长级别的,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做好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待在家就去厂里,这些有兰姨做就行。”
陶然顿了顿,“我也不是特意为了兰姨,那个吴局长女儿嘛,万一以后真和顾世子结婚呢。”
“这么替阿铭着想?”男人短暂的笑意随着气息声洒在她的发顶。
“嗯,”陶然坦诚道,“我是希望顾世子能找到一个好女孩。”
“没有别的想法了?”
“……”
陶然的身体往上攀,下巴竖在男人胸口上,眼眸莹亮,“那你觉得我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啊?”
男人静静地看着她,眼神深邃,不回答,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。
“你说你这人,怎么啥醋都能吃呢。”夜深了,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夜里变得娇,变得绵了,“我这什么事都还没做呢,你说我要是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,你会怎么对付我?”
“还能怎么对付你,离了,死生不再相见。”
她是一时兴起,随意开的一个玩笑,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认真。在听到他说的“死生不再相见”,陶然的心重重跳了一下。
“那你会给我钱吗?还是让我净身出户?”
男人的眼神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更幽深,嗓音又哑又磁,“给你钱。”
“给我钱,但再也不跟我见面?”陶然总结了他的话。
“嗯。”
陶然趴下躺好,他说的再也不见面,像块石子,硌得极其难受。
趴了一会儿,陶然似有不甘,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