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儿了?”

陶然茫然,“不知道。”

“刚才他还不给你打电话了吗?”

“但是他没说去哪儿了啊。”

“……”宋黛如几十年没踢过钢板,今天算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
“自己的丈夫去哪里,做什么都不知道。”顾老太太一如既往地对她无语了,“嫁入顾家,就要懂得相夫教子知道吗?”

她想说她不知道,可以吗?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以后淮云几点出门,去了哪里,几点回家,还有衣食住行,全都要记着,小心地服侍他,知道了吗?”

服侍?!

“知道了。”

陶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。

“回去吧,看着碍眼。”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
陶然把这一笔账记在了顾淮云的头上。

庭院里空旷无遮拦,凌冽的朔风卷着地面上的沙尘肆意行走。陶然忍受不住寒冷,裹紧外套一路小跑回主楼。

换了鞋,刚要往上走,正好遇上谢兰。

谢兰也是出乎意料的模样。

设身处地想一想,换成是她,看到和自己丈夫最爱的女人相似的一张脸,她应该也不会大度到视而不见。

也许错的不是她这个人,而是和李静长得太过相像的这张脸。

“兰姨。”

但她毕竟是顾淮云口中的兰姨,更是顾世铭的亲妈,于情于理,都该她先下这个身段。

谢兰抬眼看向别处,挖苦的口吻,“小小的年纪,心思就这么活络,我倒是小看你了。”

陶然被骂得冤,一头雾水地站着,只觉得脸火辣辣的。

“怎么,刚来几天就迫不及待地巴结老太太,好取代我的位置?”

不知情的时候她觉得冤枉,现在知情了她觉得更冤。巴结老太太,取代她,简直就是无稽之谈。

陶然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对长辈该有的礼仪和尊重,“不管您信不信,我没有这么想过。”

“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,利用阿铭接近顾淮云。”谢兰刀刃一般刻薄的眼神刮了过来,“顾家家大业大,谁都想把脑袋削尖了往里钻,但是只有你成功了。”

这个成功很具讽刺意味。

陶然收回目光,她知道没有再往下说的必要,只是还没等她开口,谢兰的身后响起说话声,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

谢兰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,“难道不对吗?”

顾城峻走了过来,“对什么,这是她和淮云之间的事。淮云都三十的人,他自己都说他迟早要娶妻生子,总归要有一个人要进顾家的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