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城公园是一处古战场,明清时期被官员改为私家花园,建国后被辟建为公园。

公园占地30多公顷,但顾淮云按图索骥,没费太多时间就找到旋转木马的方向。

开始下雪后,风就停止了。

万籁俱寂,只有雪在安静地下着。

第44章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?

凌晨两点,省立医院血液科住院部,空荡荡的长廊里只有刺骨的寒风在四处游荡。偶尔还有几声不知道从哪个病房传出的哀嚎声,那是被病痛折磨得行将就木的声音。

维扬依靠在墙上,睁着空洞的眼睛,任手中的手机屏幕上的光亮了,又暗了下去。

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亮起时,他按下了接听键。

耳朵里全是女孩低低的垂泣声。

“维扬……呜呜……维扬……”

电话里女生哭着喊他的声音,像一把刀,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头上。

几分钟后,维扬挂断了电话,一句话都没说。

“维扬?维扬?”女孩的手已经僵硬了,脸颊上只有刚刚流出来的泪水还有温度,“断了?断了……”

电话重新拨过去,手机关机了。

她还不死心,又拨了一遍,这次没听到对方关机的提示音,却听到她的手机关机的声音。

没电了。

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?

陶然拼命按着毫无反应的手机,直到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踏来,越来越清晰。

“维扬!维扬!”陶然从木马上跳了下来,两脚站在旋转台上没有一点知觉,但她的心却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,“维扬,是你吗?呜呜……是你来了吗?”

从公园主干道上转入一处灌木丛夹着的小径时,顾淮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人影。还没走近,就听到声音。

他没回应她。

“维扬……呜呜……”

女孩缩在那里哭,小小的一团,脆弱无助,犹如黑暗中迷路的小孩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在找寻她两三个小时的过程中生出的怒火,在见到她的一刹那,就这样平息了。

取而代之的是心疼。

陶然蹲着,视线不停地往上,直到停留在一个五官刚毅又深邃的脸上。

“是你……”

陶然垂下眼眸,头也跟着无力垂下。

“走,跟我回去。”男人的嗓音硬邦邦的,没有什么感情。

细瘦的五指张开,伸了出去,立刻就有雪花落入她的掌心。陶然缓缓侧起头看天空,长长的羽睫颤抖着,白色的雪霜覆在她的睫毛尖上。

没有血色的脸上溢满难言的悲伤,被雪打湿的睫毛一刷,两行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。

陶然低头,手一握,雪花看不见了。

曾经她和维扬一起看过雪……

“这么喜欢雪?”

“嗯,雪好白,好纯洁。”

“以后我带你去东北看雪看个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