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。”
顾淮云的视线还留在楼下的点点灯火中,夜风牵起他的衣摆,但晦暗的夜色中棱角分明的五官依旧显得清峻冷然。
“事情解决了吗?”
“解决了。”
只是解决的方式,季博正犹豫着要不要汇报时,顾淮云有些懒散的声音接着传来,“辛苦了,没事你就先回去吧。”
“嗯,好的。”
正要收线时,他的老板又突然问道,“陶然呢?”
“我刚刚看到陶小姐坐的是这栋楼上行的电梯。”季博停了须臾,补充道,“顾世铭先生还留在下面,还有陶小姐的朋友。”
半晌季博没等来老板的再次发话,谨慎道,“老板,我要不要留下来送陶小姐回去?”
“季博。”
季博莫名地心慌,“是,老板。”
“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季博就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,不,他的奖金是怎么没的,但他知道他不能知道,应道,“是,老板。”
紧接着,他听到了盲音。
从他被吩咐跟着陶然去讨债开始,他就觉得他的老板有点反常。现在看来,他老板不是有点,而是很反常。
他能说他“死”得很冤吗?
跟着顾淮云将近五年,这是第一次被扣掉奖金,季博等在顾世铭几人身后,默默肉疼。
季博给的信息到底晚了,等顾淮云拔腿走到电梯处,还没按下行键,在“叮”的一声中电梯门主动打开了。
里面站着一个陶然,眼眶发红,脸颊上还垂着泪痕,在电梯上方的灯光照耀下,无所遁形。
迎面撞上,顾淮云的心没来由地紧缩了一下。
陶然也是愕然,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刻、这个地点,还是在她挺狼狈的情况下竟然遇见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避|孕套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