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姜快过来,你方才不是说有什么话要同本王讲的么。”二皇子亲切地朝她挥挥手。
“可是……”千姜左右为难地看了看,毕竟五皇子本人正坐在他左手边不远处。
宿昱心领神会地领着千姜去了侧面的房间。
房内众人见状,一时鸦雀无声,连宋清嵘都愣了片刻,才喜上眉梢。
“你说吧,这里没人了。”
“殿下,我怀疑五皇子与鞑靼有染。”
“大胆!”宿昱怒道,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千姜怔松解释道:“殿下,此事民女也不敢妄言……只是上次在崇喜楼,民女恰巧听到了五皇子和于去得在聊与鞑靼联合之事。”
“崇喜楼,就是那太监修的庙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怎么会偷听到他们的话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千姜一时难以开口。
“本王怎么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辞。”二皇子负手而立,心里却百转千回:难道这几日在南境的骚=动,是内外勾结导致的?若如此,自己此刻在派兵前往,岂不是正中下怀……
“殿下可以不信民女的,就当没有听过……”
宿昱这才惊觉,自己方才的形容吓到了小姑娘,于是展颜将千姜扶起,“你嘛,倒是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。”
“殿下请讲。”
“去瞧瞧本王那可怜的九弟吧。”他玩笑道,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,“听说他这几日,发狠勤政。我最了解他的闲逸性子,这么不爱惜自己,必定是有什么心事。”
宿昱那高深莫测的眼神,看得千姜有些尴尬,她假意道:“九殿下的心事,民女可能无能为力……”
“千姜,就当帮本王一个忙。去吧。”
语毕,将千姜微微一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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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渐起。
戏台上,仍是锣鼓不绝,吟唱百转千回。
千姜在王府内逡巡,仲夏疾雨忽至。豆大的雨点子落下来,砸在青伞面上,劈拍劈拍。
周遭服侍的人自然是不敢打伞的,千姜见他们狼狈,便道:“你们去避雨吧,不必服侍了。”
众人不依,千姜只好自己抓过伞,疾行离去。
半晌,总算在竹树交加,亭台轩敞处,寻到了张九荻。
重重绿意中几株鲜艳的杜鹃飐拂,疾雨溅起烟雨帷幕,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。
“张九荻。”千姜朝他奔去。
想来是雨声太大,他置若罔闻。
千姜收了伞,走到他身旁,二人并立,眺望远处,池水荡漾。
“郁初姑娘,怎么不继续饮酒作赋了。”
“干嘛叫我这个名,我又不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