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人?”
张九荻不答话,微笑看着三姑娘,见她红珊瑚珠串在额间晃动,似笑非笑,“可惜公子的人,现在不在这里。已经往北边去了。”
在柜子里听着二人对话的威千姜,不禁呛了一口,斜也赶紧轻拍她的肩膀,让她顺顺气。
这阵轻微的响动果然没逃过张九荻的耳朵,他笑道:“姑娘这房内,还有什么小动物不成?”
“估计是我那狸奴。最喜欢到处跑来跑去了。”
“狸奴好啊。”张九荻的赞叹仿佛叹息。
“公子,下次您来送绸缎的时候,我把它带出来给你瞧瞧。”
“何必等到下次,择日不如撞日。”张九荻说着,便一步步朝柜子走过来。
“公子不可。”三姑娘上前拦住,她的绛裙被桌案的边角勾住,张九荻折返,细致地替她理好,又问道:“怎么?莫非狸奴还害羞不成。”
“实不相瞒,这里是我夫君的棺椁。”
???众人皆一愣。
那三姑娘清了清嗓子,又娓娓道:“公子万莫再踏近了。”
早就听闻,鞑靼的红白喜事与大泱颇有不同,各部更是习俗千奇百怪,张九荻处于对习俗的尊重,自然是赶紧收回左脚,道:“在下真是多有叨扰。”
“公子多虑了。”三姑娘沉声道。
……不对啊,虽然各部习惯不同,但是总要大办特办一番,虽然此时他们沦落他乡,但这房内装饰繁复,女子妆容华贵,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潦草……她在撒谎。
“公子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无事,这就走。”他转身,眼眸带笑:“劳烦姑娘转告下她,有事便来寻我。还有……夏夜凉幽,保重身体。”
横竖千姜都是要来刺杀宋清嵘的,时间地点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,又何妨担心不会再遇见。
“公子怕是没有听清楚,她已经走了,去的北边,北边。”三姑娘连声道。
“嗯……蘅薇与醋栗的味道真是好闻啊。”
他无端缀了这么一句,声若蚊蝇,几不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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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险啊,刚才差点就张九荻逮住了。”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,千姜才敢大声说话。
“还好三姑娘机敏。”斜也夸赞道。
“我看那公子道不像是什么坏人,怎么你们这么躲着他。”
“这个人诡计多端,谁知道有没有设下陷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