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九荻正经道:“威姑娘来昭京不久,怎么就结上了仇?方才那人鬼鬼祟祟,招法阴邪,竟能从本王手中逃脱。”
千姜讥道:“可能这就是皇子的本事吧。”
张九荻气不打一处来,方才若非因为担心她,怎么可能被那人抓住时机逃脱。他无心解释,起身去观察窗纱的小洞,捻了些许黑色的灰,闻了闻道:“没有羊踯躅,只是几钱曼陀罗,这个人只是想迷晕你,倒不是害命。”
“迷晕我做什么?”千姜道,自从到了昭京,她误打误撞地遇见了许多人,结梁子的都是些贵胄,那些人何至于使阴招?又道:“好歹不是取命的,不劳殿下挂心。”
“嗯,本王倒是不用挂心,毕竟有那江三挂心。”
怎么扯上了江永年?千姜假装没听见,道:“殿下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你为何来这里?”
“干嘛转移话题?本王一提江永年,威姑娘还害羞了不成?”
到底是谁在转移话题?!威千姜心道,“殿下如此惦记江永年,可以去祥国府找他,不要在这里发疯。”
张九荻这才觉得自己失言,正色道:“威千姜,你真是不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。就这么和本王说话呢?”
“左右民女也不太想要人头了,殿下不是也清楚得很,协助我报仇,也是协助我送死嘛。”那夜的事情,还是千姜先开了口。
“本王那时是何种状态,为什么要说那种话,你可是清楚得很。”张九荻也一步步挪向威千姜,语气仿佛质问,“威千姜,本王自问待你不薄,也从未悖离过约定,本王说了要助你一臂之力,就一定不会骗你。你呢?一天天反倒伙同宿望来害我。”
千姜逃避着张九荻的眼神,背靠身后的书案,道:“还不是你那五哥使了阴招,难道你觉得我还占了什么便宜不成?”
二人的距离不过一步,张九荻停住了脚步,一些片段忽然闪回,他的五识仿佛也故地重游:龙脑香四溢,橘裳翩跹,他记起她在耳边呼唤,也记起二人唇瓣痴缠,但这个“痴”好像仅限于本人。
“怎么,没话说了是吧。”千姜又道,“我承认此事和我有那么一点点关系,但是我不是给你赔钱了吗?”
“钱?那五十两吗?”
“你还想要,我也再没有了。”
张九荻不怒反笑:“本王在你眼里就值这么多?”
“这种事情民女怎么看不重要,毕竟这天下都晓得殿下身份最贵。民女不过囊中羞涩。”
“所以你这么想攀高枝呢?”
???
千姜皱了皱眉,“殿下是说江永年?”
张九荻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,斜撑着书案,想看千姜作何解释。
罢了罢了,看来今夜张九荻非得逮着江永年不放了。千姜只好解释道:“民女可不敢肖想江三公子,是他自己一时兴起想要纳妾。我可没答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