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和千姜没关系,我前些日子在江公子身边,就常听他念叨锻玉之法,每每都听他长吁短叹,可是和这个有关?”
小汐无奈地笑了笑,以江永年嗜技如痴的性子,倒是很有可能,歇了会儿又道:“最近这些日子也真是邪=门得很,听闻北郊的乐岁河畔前不久挖出来一只石龟,背书:天子没,粟王兴。’”
斜也哪里晓得昭京的风云际会,也没法接茬,正愣着,堂内又走进一人,“斜也,你这生意好得很嘛。”
“小蝶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威千姜在哪里?”
“竞陵王府。”虽然小蝶劣迹斑斑,但是斜也面对她时,很难不诚实。
“什么?”小蝶嘟了嘟嘴,气鼓鼓道:“威千姜这个狐猸子,上次是江祖宗,这次竟然连皇子都勾搭上了,真是不要脸。”
斜也只有苦笑一番,怎么千姜惹出来的这许多桃花,偏生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。
小蝶不再多言语,出门便乘轿而去,正好她要去竞陵王府会会这威千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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竞陵王府中堂,秦筝绕梁。
茶僮的侍茶工序已经到了第四道,悬壶高冲,沸水滴沥,翠绿的茶叶在壶中翻滚,筝声悠扬。
五皇子宿望躺在髹黑漆、如意纹饰的剔犀五屏式榻上。张九荻则坐在榻旁的红珐琅面圆墩上。
二人静静对峙,半晌还是五皇子开了口,“九弟,你还难得亲自到王府来寻我,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
张九荻道:“昨夜何意?”
五皇子笑道:“怎么,威千姜的活不满意?”
见张九荻摇头,他又开怀道:“那便是还不错了,没想到为你寻了这么久,总算能有个让你舒心的了,不错!”
“宿望!”张九荻打断道,“你果然又串通了威千姜,我早就说过,让你不要管我的私事。其他的种种我都让着你,如今你又扯上个不相干的人!”
宿望从榻上坐起,严肃道:“什么叫你让着我?”
张九荻反问:“难道不是吗?从我一醒过来,你就一直让部下盯着我,囿我于仓使府中。你知道的,我王府也不是没人。”
宿望怒道:“怎么,你还有心和我打一架?你要搞清楚,我才是你同父同宗的哥哥,他宿昱不过是个外人!”
张九荻道:“二哥待你我不薄。”
赤羽泊之变,今上被擒,本在民间闲云野鹤的宿见琛被众臣拱出安抚社稷。在民间出身的张九荻,跟着父亲第一次来到昭京,也第一次见到了宿昱,他正因为父亲被鞑靼钳制而惊慌失措,却仍旧不失风范,以兄长模样教自己在昭京皇城内生存;张九荻八岁那年,今上夺门,二哥极力建言,才给了爹爹谈判的机会,保全自己性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