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舫穿行其中,极为平稳。
千姜此刻得了闲,凭栏远眺,虽然晨间的薄雾尚未消散,一眼望去,仍是绿野平铺,蒲苇戟戟,凫雁白雉不绝。
周遭的人行色匆匆,让显得千姜很是扎眼。
“千姜,你怎么又歇息了,殿下要送的贺礼可安置好了?”
千姜赶紧将吊在画舫外的右脚收回来,笑迎来人道:“放心吧,万姨,我方才又去看了一遍,放在那个库房里,没人敢动。”
“还是得仔细着点,毕竟这块待着的都是些不认识的下人,万一碰上个手脚不干净的,殿下又得动怒。”
“好好。”千姜点头如捣蒜,惹宿望生气的事情她可不敢干,何况今天这日子,昭京的权贵们都一门心思想要比比谁送的贺礼更出彩,这个当口,可不能出错。
千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库房门。她一边看,一边感叹这昭京的权贵真是穷奢极欲,连画舫上都有一处专门储物的库房,连库房门也是镶了金边的。
盯得久了,千姜才发现库房门口有一人形迹可疑。
怎么一直在那儿走来走去的。千姜狐疑到,又想起来万姨的叮嘱,便打算去问个究竟。
待那人转过身来,千姜愣了片刻,惊喜道:“斜也,怎么是你!”
“千姜!”
见斜也穿着的淡紫色的长袍与往常很是不同,千姜打趣道:“数日不见,你怎么一副昭京公子哥打扮了?”
斜也理了理袖子,笑道:“哪里,这是江永年府上的仆从统一制式。”
千姜疑惑道:“你怎么去了江家府上做下人了?”
“还不是为了找你!那日你去了钦天监便在火场中不知所踪,江公子回去找你,结果那些神棍们都三缄其口,不愿多说半句。我们也就一直在找你。”
想到他们这么关心自己,千姜难免感动,又道:“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“多亏江公子足智多谋,料定钦天监如此讳莫如深,必然是涉及的事涉及上=层,便让我跟着一道来此地,多方打听。没想到真让我碰上你了,不过你怎么也是一副婢女打扮。”斜也疑惑道,又摆了摆手,“先不管那么多了,你快跟我们走吧!”
千姜哪里能跟他一走了之,自己和张九荻达成了合意,替爹爹报仇才是当务之急,便甩手道:“斜也,我不能跟你们走。”
斜也道:“为何?江公子这段时间为了找你,就差把昭京城翻过来了。”
“此事……说来话长,你帮我给江永年解释,就说我很好,现下在竞陵王府,都是自愿的。”
斜也惊讶道:“竞陵王?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。”
“你看我这不是好得很嘛,别问太多了。”千姜又问道:“倒是你,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,我还以为你是来偷东西的。”
斜也嗔道:“我这么正派,哪里像盗贼了。是江公子让我过来悄悄打探下,大家都送的什么东西。”
“打探这个做什么?”
斜也解释道:“贺礼的轻重也要与品阶相称嘛,肯定不能送地比王爷们送的还要贵重吧。”
没想到送个贺礼都要这么讲究,真是太麻烦了,千姜腹诽道。
斜也又补充道:“好在今日大家都不必担心贺礼太贵重,因为没人能超过那人的……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