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忆慈道:“亓筠,你再说说看我们是如何救的九殿下。”
亓筠道:“听说沐雪源有九殿下踪迹,于是我便和二皇子的人一道前往寻人,在一处山洞中救下了倒在血泊中的九殿下。”
宋忆慈道:“此女说是她救的人。”
千姜赶紧将头偏向一边,亓筠仔细打量一番,仍旧认出了她的脸,轻笑道:“这个人,名叫威千姜。我们认得的。”
“哦?”
亓筠道:“当时她宣称九殿下在她手上,要用九殿下交换黄金万两。”
千姜道:“亓筠,我何时说过这种话。你血口喷人。明明是你骗我说张九荻是江永年,身负血海深仇……”
在亭内的一众昭京贵胄,听闻此事还涉及了祥国府三公子,更是竖起了耳朵。
亓筠道:“你勿要狡辩,当初你说的话,府内上下皆可作证,我们只不过稍微犹豫了片刻,你便让殿下身涉险境。”
宋府上下仆从皆惧亓筠,必然会和她串口供,根本不足为信。
千姜只好道:“我怎么可能会晓得张九荻是九殿下,更不可能认识江永年啊!”
亓筠道:“你自然是不晓得张九荻就是九殿下,我们也不会告诉你。只是你甫一知道我们在找寻他,便狮子大开口!至于江三公子本就风流倜傥,你肖想他也是不足为奇。”
千姜冷笑道:“我,肖想他做什么?”
亓筠道:“自然是贪慕荣华,你当初可是说了你想要用黄金万两进京。”
怪不得亓筠一直要偷偷摸摸和自己交流,原来是为了没人戳穿她的谎言,如今千姜没有物证,更没有人证,嘴皮子也不利落,哪里说得过心思深沉的大姑娘,不禁向张九荻眼神求救。
宋忆慈忽道:“想必你当时救我也是有意为之。不过本姑娘还是留你一条贱命。”
二皇子见终于不吵吵嚷嚷了,也开了口“怎么黄金万两你们还要犹豫一下,难道九殿下还不值这么点钱?”
这是问题的重点吗?!
众人皆无语。
宿望又道:“诶,九弟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不,哪怕一点点,也好还这个婢女一个公道。”
张九荻仍是斜倚在飞来椅上,似在看戏,慢悠悠端起杯盏一饮而尽,道:“我只记得一件事。我睁开眼睛时,是阿慈在我榻前。”
“九哥哥,阿慈只要你好好的就开心。”宋忆慈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张九荻身前,复又嗔道:“真是的,九哥哥要是早点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,你是不是又觉得阿慈吵了?”
“无妨。”张九荻坐起身来,舒展一番,道:“五哥,今日就饮到这里吧,九弟先告退了。”
“九哥哥,过几天阿慈的生辰,你一定要来呀!”
张九荻略微点点头,转身离开了亭子,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掌心有些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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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仓使府,张九荻又叫来商诀代替自己去画舫。转眼便登上了宁休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