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姜的糖衣炮弹果然奏效,不一会儿,她就被小孩子带上了一条曲折的小道,千姜赞叹道,果然这种羊肠小道,只有小孩子能开发出来。
沿路鲜有人打扫,苔藓丛生,潮湿不已。
千姜忍着恶臭,小心翼翼地猫着身体往前走。很好,这条靠小娃娃们踩出来的小路,果然直接导向了目的地。
院内仍旧是‘小推车水马龙’,只不过推车都集中在买卖粮食的房间,另一个房间却没有人。
千姜刚准备进去,却被守门的人拦下,“不许进。”
难道又要付银子,千姜犹豫了一下,还是咬了咬牙,从怀里掏银子,但才回忆起银子都给了斜也,让他去置办店铺了,哪里还有多余的?只剩下个金钿在手中。
这个可是万万不能给出去的。
熟料房间门口忽然出现一位老妇人,道“艾大哥,这个小姑娘我认识的,没关系。”
这是谁?千姜尚在思忖,就被拉进了身后的小房间。
房间里臭不可闻,堆叠着一大片被白布盖着的东西,千姜赶紧捂住了口鼻,这位大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,淡然自若,道“小姑娘,你来这里做什么?可是有谁要你带什么话?”
千姜思忖,这个人明显是看见了自己手上的金钿才与自己搭话的,于是将计谋就计,道“你还记得它。”
她本意是要问金饰的事,未料妇人却以为她说的是人,自顾自道“十六年前的事情,我一直记着。嘱托也从不敢忘记。只是,不知他是否安好?”
“安好才托我带话。”千姜眼睛一转,“嘱托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?”
“当年的事情,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”妇人又盯了盯千姜手上的东西,问道“这个金钿是给我的吗?真好看。”她说着便要伸手来拿。
原来她不是认出了这个金钿,而是看出了其它什么细节,到底是什么事情,千姜越发好奇。
未料,门外忽然传来惊呼,“张大姐,赶紧过来推东西,也不晓得为啥今天这徐姑奶奶要逛谷仓了。”
妇人赶紧跑了出去,留下千姜楞在原地。
此事正中下怀,千姜迅速在四周观察起来,她忍住对臭味的反感,一个个去掀开白布,她感到头晕目眩。
因为白布下的,竟然是一具具尸=体。
千姜如坠冰窖。
张大姐却忽然回来了,停下推车,马上厉和道,“你在作什么,赶紧住手。”她冲上前,将一具具尸=体盖好,又把推过来的粮食摆在一旁。
“我才要问你们在做什么,这孤独园里上上下下到底藏了多少尸=体。”
“没什么,既然有人买,就有人卖,双方各取所需,岂不两全其美。这些道理,你应该都懂吧。”
“我不懂……”千姜因为愤怒,口不择言,未料此话已经暴露出破绽,张大姐一敛眉,道“替我问御史台大人好,今日就到这里吧。”
千姜气鼓鼓地冲出了房间。
未料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。
“这位小姑娘面生得很,是新来孤独园的帮手吗?”温柔如水的声音传入耳畔,千姜几乎要褪去内心的愤怒,抬眼一瞧,原来是徐家的那位小姐。
未等千姜回答,她又道“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好东西呀,为什么大家都不让我进去呢?你可不可以告诉我。”徐斐很是自来熟地拉住了千姜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