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不怕呢,每次出门都处处留情,招呼那么多买不起的人来,我还懒得搭理呢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,头家不是说了,今天手上的东西不卖完就不回来吗?”
“初八圣上大寿,昭京处处缺金银,我手里的货早就卖完了。”
二人兀自说着,便走向了后院。
千姜不恼,稀奇地到处瞧,陈设的各式金银器皿,哪一样不是雕工精美、纹饰奇绝。小汐说地对,自己的确买不起这些东西。
千姜拿起一个执壶在手中把玩。只见其周身有好些小圆圈,在阳光的映衬下,显得光芒四射。
“这是小碎点纹。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江永年拿过千姜手上的东西,边说边指给她看。
“真精致。”
“如果是千姜姑娘的话,我更愿意给你推荐这个。”他从旁边的陈列桌上拿出一只颜色稍微淡些的执壶。
千姜观察了许久,也没体会出大的区别。
“这个是前代的珍珠底纹,技法更加朴素,没有錾刻出什么质感。比较像你。”
“像我?我原来像个壶。”
江永年哑然失笑,“不仅像壶,还是其中质朴天然的那款。”
千姜不怎么能听出其中七拐八绕的意味,打断道“江永年?”
“嗯?”
“江永年,原来你真叫江永年。”
“你要是觉得还有别更好听的名字,但说无妨。”
“你怎么会叫江永年呢?你家里人还好?父母都还健在?”
“都好着呢。千姜姑娘怎么忽然这么关心起我的家世,莫非……”
“难道你们昭京时兴起这个名?”
“尚未听过重名的。千姜姑娘,你今天来,肯定不是来和我探讨起名的事吧。”
千姜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拿出手上的金钿,道“江公子,我听说羡门店擅长于鉴定金银器皿。你可否帮我认认这个的来历。”
江永年捧着它,如获至宝,观察了好一阵。
边看边说,“你看这个地方,是花丝,这里,这里是錾刻上的,这里是最简单的捶揲技法。”
见千姜一头雾水,他才暂歇下来问道,“你认识鮀脱人。”
“这个东西不是大泱的?”
“你可认识这上面的神龛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这几个玉制的神龛里,雕刻的都是鮀脱人信=仰的神祇。特别是这个,这位是最擅长制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