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威家小院,已是深夜。威啸仍在灯下看书。
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言罢,千姜偏头看了眼远中的小池,几尾鱼游的有其无力,千姜没好气道,“爹,可是又忘了给摆摆喂食。”
“你今日可是又忘了练功!”
本来占理的千姜气焰顿时消减。忙忙冲到威啸身边,又是捶腿,又是揉肩道:“爹,今日女儿去了外面帮陈阿婆拾掇玉米去了,你看看我的手臂,被晒得。”她撩起袖子,洁白的手臂上一片红色。
“陈阿婆不早就去世了么?”
“啊,什么时候?”千姜手指着嘴唇,细细回想起来。
“胡闹!你今天去看宋家公子了吧!”威啸愠怒道,顺手抄起戒尺,“伸手来……”
千姜摇着头,极不情愿地伸出了手。
“你前几日倚着门瞧那宋公子的样子,真真是被勾了魂……往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的?”
不可与村外人交流,不可荒废练功,千姜在心里嘟囔道。然则,人心总要燃烧,自我总要放飞,桃花如絮,开败不由自己做主,爹,难道你就没有激情燃烧的时刻?!千姜已经“脑”灿莲花,奈何嘴巴只是个长嘴的壶。
“爹,我错了。”
啪的一声,威啸没有手软。
手心辣得刻骨,千姜咬了咬牙,此情此景似乎应当以泪水来渲染自己深陷后悔不可自拔之态,然则在威家流泪是严重错误,要表达后悔,千姜只能嘤嘤几声。
“你有何颜面面对你师傅!”
千姜掏出怀里的一本小册子,默默摩挲两下。“师傅,我错了。”小册子上书《穿杨术》,通体泛黄,侧边满是油渍。
虽然威啸精于医术,但却从不向千姜传授,只让她苦练射箭,这本小册子千姜早已腻烦,个中内容也只是皮毛了了,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桌上读给威啸看,以做废寝忘食之态,免受皮肉之苦。
“你本事不多,认错倒是快。”
千姜点头如捣蒜。
“还有下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