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忧着老人们的安危，小五分心朝着低等恶魔释放了三个火焰球，及时救下他们。可如此一来，她自己就被魅魔将捉到时机，挣脱火焰长鞭的纠缠，一刀劈向小五肩膀。

墨子非指尖微动，本能地想救小五，可一想到之前的约定，就犹豫着没有出手。

他是挺喜欢小五的纯真善良，也敬佩她舍己为人的精神。

但是，他也需要她明白一个道理，有时候一味的善良并不能挽救一切。她还需要懂得，必要的时候，有舍才有得，她该自己做选择，也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。

有个经典的救一人和救一座城的假设。如果你舍弃一个人的生命，就可以救下一座城池的人，那么，你会选择放弃那个人的生命，还是放弃一座城的人？

大多人会觉得，一个人的分量自然是比不上一座城的分量。可若是，那个人恰好是你的父母、爱人、子女、挚友呢？又将孰轻孰重？

小五现在看见的只是眼前的生命，她珍惜，她不忍。

因此，她觉得墨子非冷血无情，不认同他的做法。

可在墨子非的眼中，他看到的是整个世界，乃至三千世界。

他是命理师，他没有一个人或者一座城的选择。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选择。

杀死吞噬天蚕，维持世界源力守恒，维护三千世界平衡。

这一刀深可见骨，小五痛呼一声，捂着肩膀急速后退两步。殷红的血染红衣裳，自打跟着墨子非以来，她头一回受这么重的伤，登时整张脸都挤成一团，痛得想蜷缩起来。

不过，看她这副痛苦的样子，魅魔将仍不怎么满意。魔刀上萦绕着浓郁的魔气，若不是小五自身灵力能净化魔气，她挨上这么一刀子，恐怕早就会魔气侵染，堕落成恶魔了。

“小五姑娘！”老者心疼这丫头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五身边，一看到血淋淋的伤口，眼泪就下来了，“都是我们拖累了你，听我一句劝，你快跟墨先生一起走，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，别再犯傻。”

小五紧咬着下唇，咬出血来，她倔强地摇头。“我不走。”

她想坚毅英勇一点，可是疼得生理泪水一个劲儿往下掉。

“呵呵，”魅魔将轻蔑地勾起唇角，视线阴冷地扫过，“你们谁都别想走。”

抬起左手，在众人警惕胆颤的目光下，魅魔将一口咬在手掌，尖锐的牙齿扎进皮肉。墨紫色的血液缓缓流淌。她举起血流的手，笑得邪魅，“你们统统留下吧。”

手掌伤口出涌出一股黑雾，向四周弥漫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小五没看懂。

老者惊呼，“是魔气！”拽着小五立马往后退。

突然的举动扯到肩膀的伤口，小五倒吸了口冷气，俩人一直退到另一头的石墙。

有动作慢的老人，被黑雾追上，吸入一口黑雾，不消片刻，脸色从白转青，又转为紫色，双目涣散，嘴里开始冒出尖锐的獠牙。显然，这老人被黑雾同化成了低等恶魔。

“可恶！”小五愤怒地低吼，忍着痛，挥手释放火焰墙，挡在众人面前，焚烧黑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