限制越多,就意味着对方不可能一直无限制地使用这件法器。
被夺了剑后就没有再出手的北円长老,闻言看了眼紫衣青年,眉头拧了起来。他想杀白黎是因为白黎害了他徒儿的命,必须血债血偿。至于幻狐之心,得到了,算是他幸运,得不到,也不会强求。
于他而言,杀一只妖畜,是除魔卫道,理所当然的事情。可眼前这位,从方才的灵力波动来看,分明是个正道修士。
一群人围攻一个正道修士,还准备用车轮战耗死对方,这种卑鄙的杀人夺宝的事情,他北円可没脸做!
“恕北某直言,诸位此举,实非正道所为。我明衒宗就不奉陪了,告辞。”北円长老高声嚷了一嗓子,便召集了门下前来参加百年大比的小辈,直接拂袖离开。
众人看着北円长老率领明衒宗弟子离开,气氛一时冷凝,有几个同样坚持原则抑或自知与宝物无缘的小宗门领队也紧随其后,陆续带着弟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最后留下的还有三五百人,其中九成是金丹之下的小辈。先前开口的紫衣男子是七大宗之一的鹤莲宗宗主鹤奎,也是本次百年大比的东道主,在众修士中实力算是最高的。他多年前就已经达到化神期大圆满,距离渡劫期只有一步之遥。可就是这一步,他等了两百多年,都没能跨过去。
只因他杂念太多,心境达不到要求,修为一直不得寸进。如今渡劫丹的主材料就在眼前,他又岂能放过?
“北円长老还是老样子,这犟脾气呐……”鹤奎打趣儿般叹了口气。
白衣绣金水波纹的善水宗长老卓魏接过话茬,“唉,谁不知道他护短又爱面子,唯一的宝贝徒弟自甘堕落与狐妖混在一起,结果却被狐妖所骗,丢了性命,也是他徒弟咎由自取。呵,北円当初纵容徒弟与狐妖交好,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。如今想给徒弟报仇却又当众被人一招夺了剑,他哪里还有脸面呆下去?”
“卓兄此话过了,北円长老也是爱徒心切。”鹤奎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劝阻,见现场气氛稍稍缓和后,就把话题往墨子非他们身上引,“这狐妖天性狡猾,残暴嗜虐,如今遭了天谴,毁了根基,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。只是……”
鹤奎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墨子非,“这位道友,我观你路数,应是我正道中人,缘何要与狐妖为伍?你可知当年北円长老的爱徒赫君兰便是死在这狐妖手中?”
“呵,赫君兰当年可是几次三番拦着我们除妖,还舍身救了狐妖三五回,可等狐妖成长起来后呢?还不是忘恩负义,野兽的本性上来,就毫不犹豫地吃了他,尸骨无全。妖修,终究与我们不同,就算化为人形也脱不掉他们畜生的本能。”卓魏长老冷笑着补充道。
他最看不过眼这种吃里扒外的人,身为正道修士却护着妖修,不仅会被正道修士唾弃,还会遭妖修排挤,两边都不得好,真真儿是个傻子!
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狗子?”鹦鹉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狐。把救命恩人吃掉……天呐,这是什么诡异的操作啊……
白狐怕命理师大人也误会自己,急忙解释,“人不是我杀的!我吃他,那是为了救他!”
只是此话一出,鹦鹉看着他的眼神愈发一言难尽。
墨子非没有理会肩膀上一直嘀嘀咕咕的这两小只,轻飘飘地睨了眼紫衣男子,“那又如何?今日我护着他,只因我乐意。来日的事情,自有来日的我决断。”